误服下红茸,那便就是适得其反,非但不利于伤势,还会加剧内伤恶化。 内伤本就难愈,加上红茸便就是催命的毒药,所以这药宫里宫外一般都不常用。 这恐怕是永曦帝的刻意试探,只想看看众人的反应。 “永曦帝当真是狠毒至极。”素来沉默寡言的言二也愤恨道。 萧阙讥笑一声,永曦就连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在试探,若是不阴狠些,又怎能够坐稳那个位子了。 “回王府吧。”他道。 离皇宫最近的应该是玉笙楼,就算他将马车驾得再平稳,却也会难免有颠簸,现下最应当做的也是回玉笙楼去服药养伤。 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回王府? 言二压下心头疑惑,拿过一块毯子细细给萧阙掖了掖,正准备放下车帘的时候,却又听萧阙补充道:“路过苏府的时候停一停罢。” 也不知她今日在如意楼等了多久,不过她那般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恐怕是未时一到便就走了吧。 且她还是那最记仇的,这事后还不知会如何想他。 天色这般晚,言二不知主子要去苏府做什么,但还是并未多言,赶着马车到了苏府,还颇为上道地将马车停到了一墙之隔的后院南侧,离此处不远便就是苏姑娘的院子。 他来这儿寻过春棋几回,倒是记得清楚。 言二将马车停稳,小心翼翼掀开帘子,尽量不叫冷风给吹进来:“主子,苏府到了,此处翻过墙再行不过十来步,便就是苏姑娘的院子,你现下行动不便,若是想见苏姑娘,属下这就去将人给带过来。” 萧阙听罢,好看的眉又是微微一挑:“你对此处倒是颇为熟悉。” 言二听着主子话中似是像另有所指,赶忙摆摆手自证清白:“属下只是来寻过几次春棋,并未见过苏姑娘。” 萧阙不过是打趣,听到对方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 想不到言二瞧着像是个不通人情世故呆子,做事倒竟是这般...深藏不露。 只若是言二当真将苏苑音给带了过来,叫她瞧见自己现下这幅样子,还指不定她要如何奚落于他。 况且现下,人怕是早已经歇下了,也不知她还有没有再梦见过自己欺负她。 尽管是这样想,可是此刻他还当真像是魔怔了一般,极想要见见她。 “不必将人带来了,稍等片刻便就回府吧。” 他出声,将所有肆意疯涨的情绪都按下。 也算是来赴约了吧,只是迟了些。 言二不作它想,听话地点点头。 再后来,好像从一墙之隔的南侧院子中,传来了一阵浅浅弦音。 萧阙愣了愣,听出是她在弹曲子,不由的笑了笑。 突然之间像是有一股暖意涌入心间,他又慢慢阖上眸子,只觉得身子一轻,就连从那点子痛楚好像都迟钝了许多。 好像本该是极难熬的夜,却又不是那么难熬了。 ... 苏苑音不知何故,自从如意楼回来之后便就一直心神不宁。 深受其扰却又不知原由。 她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也决定要正视自己的感情,可是她却忘了,她无论做什么事,从来就都不顺遂。 或许从始至终一直泥足深陷的人便就只是她自己。 萧阙就是准备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她,他的意思。 那日他的出手相救是意外,他跟苏齐岳说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自嘲笑笑,索性是再难安眠,起身披起一件外衫行至桌前,想练练字来抵去心间的那点烦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