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让她进宫拜寿才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那便就有劳世子了。”她同他客套。 可他明显是不吃这一套,只点了点身边的那把她的琴。 “你且弹来我听听。”他看向一直干站在原处的苏苑音,嗤笑她形似姣丽蛊媚山精妖魅,其魂却不过是一根只偶尔脑袋灵光的木头。 苏苑音听出原他叫自己过来只是想考较自己,心中也顿时有了底。 虽不知萧阙此刻的想法,只觉得他瞧自己的眼神倒是有些怪异,但萧阙此人于她而言本就是个怪人,她也不以为意。 她跪坐于琴前,不慢不紧拨弦,弹了一曲流畅缥缈的《流水》。 曲罢,她游刃有余收尾,动作娴熟连贯,可见技艺不差,甚至是出众。 苏苑音收回手,亦是觉得自己弹奏的还算是尚可。 她亦是有心想在萧阙面前表现一二,专选了一首还算是考验技巧的曲子来弹。 也是受够了他的冷嘲热讽,刻意想展示一番,免得他总奚落自己。 却只见萧阙神色无半点波澜,甚至手中握着的笔都不曾停下来过,像是对她视若罔闻的模样。 “传闻都说你极擅琴艺,此言不假。只是你当真喜欢琴吗?”萧阙将手上了写好的信纸晾了晾,随即放进信封当中。 待一切做完,他才抬起头,看向她。 苏苑音听罢,交握覆在腿上的手一顿,有些意外。 第27章 她从来就不爱琴,刚学的时候只是为了迎合别人的喜好,符合别人对她的期望。 都说在上京一个合乎规矩的贵女,必须精通琴棋书画,琴为最首,也是最该擅长的技艺。 可她既是存了刻意想讨好宋氏的目的,动机便就也不纯粹,这头本就没有开好,这后头又怎么接下去,所以现下已然是到了瓶颈,再难有进益 可是别人似乎并看不出什么端倪,都说她最爱的便就是琴。 却没想倒是萧阙一针见血,他总是能轻易看透她。 “技法确实精妙,只是你内心在抗拒,这怎弹得出好琴。”他掀起眼帘,却不见喜怒。 对他的评价,苏苑音到没觉得如何,只是点点头,大方承认。 “我确实不大喜欢,只将其当作是非学不可的一项技艺罢了。若是相较之下,我更喜欢舞些。” 舞在琴棋书画的最末,甚至都难与之排在一处,好像她幼时,宋氏说跳舞太过轻浮,她便就记进心里去了。 她故意提起舞,不知为何,她有些好奇,想知道萧阙听到后作出的反应。 但萧阙只是扬了扬眉:“倒是不曾听人提起过。” 苏苑音见他仍旧淡淡,似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后又有些费解为何要知晓他知道之后的态度,此念头一闪而过便又无影无踪。 只因萧阙俯身,将她桌上的琴拿到自己跟前。 之前见他拨弦她便就知晓,他应该是极擅此道,所以才能将弦音控制得正好。 而现在他亦是用了同样的琴,弹了一曲《流水》,给人的感觉确实全然不同。 仿佛当真是身历其境,松柏怪石之下,坐在山间溪水旁,听流水叮咚。 她视线向下,看着他那双修长又劲瘦的手,倒真是不曾想这双手既能拿起刀剑做着最残酷的事,但却又能挽袖抚琴,不沾半分血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