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无趣,无趣。 像大哥哥那样的木头,若是跟这群女人成了亲,做到夫妻间的本分就不错了,如何能跟她们扯些钗环脂粉的琐碎,诗词文章的情趣? 若是来把火就好了,把这根木头点着才是妙极。 她拿着小扇子呼扇了两下,目光四下里睃巡了一周,瞥见一个人正形单影只地站在湖边,看着湖水怔怔发愣。 可不就是刚才那黄秋月。 阮宁疑惑,刚才看她的性子也不像是个会伤春悲秋的,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好奇之下便摇着扇子走过去,顺着她的视线往湖面上瞟了一眼,只见水面平平如明镜,连片飘着的叶子都没有。 “秋月姐姐,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去跟姊妹们说话?看什么呢?” 黄秋月一惊,回过神来,看清身边的女孩,才发现是刚才在阮老夫人身边站着的,“我同她们的喜好相差甚远,硬要贴过去也是无趣,反要遭人嫌弃,索性也就这一会儿,时辰到了回去就是。我在看湖里的鱼呢,你们府里可真是不错,还有个这么大的湖!” 阮宁想了想大家小姐们的脑回路,斟酌着跟她搭话:“可是心疼湖里的鱼,想放它们去外面的湖泊小溪?这便是多想了,我们家的湖是连着外面的……” 黄秋月认真地摇了摇头,道:“非也,你们家的湖这么大,里面的鱼必定也不少,现捞出来都是新鲜的,可不让我羡慕?我们家没池子,吃的鱼到了厨房少说也离了大半天活水,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不会十分鲜美……” 嘎? 阮宁手里摇着的扇子停下来,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她继续,“我祖母身子不好,总在一处乡下庄子里养身,我幼时在那里住过一阵儿,十分有趣,山上有野果,水里有鱼虾,还有一群伙伴喊我出去玩,捉到鱼便拿回家做了吃。可惜我现在大了,就被父亲母亲拘在府里,等闲不准我出门,除非碰上这样的场合……” 阮宁听她这么一说也上了兴致,道:“我们家的湖也有很多趣处,想来不比你祖母那儿差,再过两个月你来玩,我让管家放出来一叶小舟,到时候咱们到湖上可以摘些荷花莲叶玩,顶在头上大夏天也很凉快。到了授衣之月,还能摘莲蓬吃!” 黄秋月眼前一亮,“可是当真?那我一定要来的,到时你可别怪我辣手摧花了!我只在别处看过水里的荷花,真真儿漂亮,可人家都不许摘,我自然不好意思开口,没的弄得我不懂规矩没情致了,遭人诟病。” 阮宁豪气地拍了拍胸口,“自然当真,到时候我给你发请帖,随你摘多少花,捞多少鱼!” 又跟她聊了半天,阮宁发现这女孩除了有些话唠,十分对自己胃口。 不过照大哥哥那沉闷的性子,这俩人凑一块儿保不准刚好合适呢…… 当然,她觉得合适也没用,还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心思,于是她想了想,含蓄地开口:“秋月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心仪的男子。” 幸而黄秋月没像别的小姐那样扭扭捏捏大半天,只摇了摇头,“七岁之后父亲就不让我见外男了,除了家里的亲戚小厮,不过表哥们也都成亲了,自不必多说,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阮宁眯眼一笑,“那家里可有定下的亲事?” “还没呢,有几家来提亲,我父亲是个眼界高的,都回绝了。” “那就好!”阮宁言笑晏晏,“我有一个哥哥,身高八尺,眉目俊朗,博学多才,器宇轩昂,是个顶顶的人才,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饶是黄秋月再活泼跳脱的性子,听了她直白大胆的言辞也懵了,不过见她夸的天花乱坠,却也十分好奇,于是搓了搓手,“瞧瞧?” …… “阿宁,你喊我到这里做什么?”阮正阳正在前厅跟着阮维应酬,被她叫过来当是有什么急事。 阮宁正色,“祖母在后院招待客人呢,我看她是想给我找个嫂子。我怕她没个准儿祸害了你,想来问问你的意思。” 阮正阳按了按太阳穴,“祖母的眼光我是信的,不用问我。” “此言差矣。”阮宁摇了摇头,“俗话说,娶妻不贤,祸害三代。要我看,夫妻不和也有这个功效,你若是能找个合意的,再好不过。” 被她一直盯着,阮正阳眼神微微无奈,“你先回去,回头我自己同祖母说。”要是寻常人,他怕是理也不会理,转身就走。可他这个妹妹可爱讨喜,小小的人大道理一堆,连他也不舍得给脸色。 阮宁在心里默默算了时间,想着够了,于是不再纠缠他,反而催促:“那你赶紧回前厅吧,人家还等着给你敬酒呢!” 阮正阳被她推搡着往前面去,一头雾水,阿宁这是怎么了…… 待他不见了身影,阮宁又在周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