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寻了一个大木桶,吭哧吭哧搬了水灌入大木通里,然后享受地泡进去闭起了眼。 小窗半开,热水氤氲。小娘子如瀑般的青丝漂浮在水面之上,一双白嫩藕臂搭在浴桶边缘,微微仰头,露出奶白色的脖颈和面颊。 小脸被热水浸润,像一只刚刚剥了皮的水仙蜜桃,掐一把便是一兜水,恨不能让人狠狠地嘬上一口。 正是午后,小娘子泡着泡着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擦黑。 伸了一个懒腰,苏棠从浴桶里出来,擦身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胳膊上有点小东西。 嗯? 苏棠借助窗户口的那一点夕阳光,撸开袖子使劲地看。 有点像……鱼鳞?等一下,难道她得了传说中的鱼鳞病吗? “二师兄啊!” 苏棠胡乱裹了件衣服,哭哭啼啼的去找二师兄。 黎逢正在陆敬淮的屋子里给他上药,少年经过黎逢这段日子的精心调理,已经又变回了当初白白嫩嫩的小模样。 甚至比之前更奶了,那身漂亮的小皮肤比苏棠的都要嫩。 苏棠第一眼看到衣衫半褪坐在床榻上让黎逢抹药的陆敬淮,先是狠狠嫉妒了一下,然后才嘤嘤嘤地跑进来,“二师兄,我得鱼鳞病了。” 小师妹一屁股坐到床边,小爪子没忍住,在陆敬淮身上摸了一把。 吸溜,真滑溜,比果冻还滑溜。 “啪”的一声,黎逢一把拍开苏棠的小手手。 “刚刚长出来的肌肤,嫩着呢,别碰。” 哼。 仙女生气。 替陆敬淮收拾好,黎逢掀开苏棠的袖子看了一眼,然后蹙眉道:“疼吗?” 苏棠摇头,“不疼,痒。二师兄,这是什么病啊?” 黎逢没有说话,只是用指腹轻轻磨蹭着那些凸起的小东西。灰色的小东西,尖尖的形状像刚刚出土的嫩笋。在小娘子白皙漂亮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黎逢收回手,敛下眸中神色,道:“回去吃我上次给你的药。” “哦。”庸医。 苏棠撅着小嘴儿起身。 黎逢的指尖从苏棠的发尾滑过,提醒道:“别忘了把头发绞干。” 小娘子刚刚沐浴完,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淌水。 “哦。” 苏棠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屋子,临走前又吃了一把小师弟的豆腐。 被摸得浑身战栗的陆敬淮面对二师兄审视的目光。 年轻气盛,立刻俯卧。 . 窝里,母鸡正在辛勤地孵蛋,苏棠坐在梳妆镜前,拿着梳子梳头发。 啊,她这一头飘逸浓密的秀发发发发……掉发! 苏棠看着梳子上那一大撮梳下来的秀发,立刻伸手去撸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抓下来一把。 啊啊啊啊!苏棠发出无声地呐喊。 小娘子使劲把脸怼到镜子前,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情况,苏棠觉得自己前面……秃了! 她果然是病了吧? 小娘子卯着劲儿的往镜子里凑,使劲把自己额前的头发撸起来想象着以前对比。 虽然她已经两百多岁了,但她认为,她尚处于青春年华,为什么会秃头呢?难道是最近睡得太少了? 苏棠决定,以后每天都要吃一缸芝麻糊,然后再睡上二十个小时。 保养的问题是解决了,可现在她的额头好像秃了。 小娘子苦恼至极,然后突然灵光一闪。 . 是夜,一个小身影蒙着白布,偷偷摸摸地溜进李云深的房间。 “噼里啪啦……” 正躺在床上看着屋子里那些被撞得七倒八歪的桌椅板凳的李云深:……你他妈不能开灯吗?还有你大晚上的蒙个白布有病啊! 拿到了! 苏棠猫着腰,抱着东西,正准备从窗户爬出去,突然发现窗户太高,她只能重新走门。 唉,真是没有一点仪式感。 临走前还热心的替大师兄把门带上的苏棠喜滋滋的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把怀里的宝贝拿出来。 一支毛笔,一个砚台。 努力磨了墨的苏棠拿着毛笔使劲沾了一大坨,然后就着灯色,站在镜子前面努力地画。 嗯,这边少了点,哎呀,又多了,那边再补一点。 用毛笔画完鬓角和额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