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有些不自在,眼见少年动作麻利地从披风里拿出一堆吃的和药打算涂上去,连忙阻止;“别上药,不然我可解释不出药物的来历。” 见少年依旧坚持,她咬了一口还带热气的蒸糕,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活了过来,忍不住开玩笑道:“到时候你挖的狗洞被太子妃查到了,下次你还在怎么给我送吃的?” 蒸糕很软很甜,暖意融化了被坚冰层层包裹的心,他如今是皇上最宠爱的孙子,却愿意钻狗洞来看她,给她送吃食和药,她的心微微发涩,除了父母外,在没人这样对过她了,若不是手上有伤不方便,她真想揉揉眼前这个一脸倔强的少年的头发,只有她知道,明明如斯倔强的少年,却有一头柔软的发。 “没有下次了。”他不再坚持,收回了药,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会保护你的,姐姐。” 他不会再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受伤,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只能看着她被人欺负却无能为力地锥心之痛。 “好。”一个蒸糕下肚,她感觉空乏的胃有了底气不再闹腾,才不解的问:“太子妃为为何为了攀咬你甚至不惜责罚我,这也太浮躁了,与她一贯处事不合啊,还好你今天没有跳出来。” 抽在那个时间段,不就是为了演给司徒谨看的么,若是司徒谨忍不住出现了,脏水就往他们两人身上泼了。 “很简单,她有孕了,想要快刀斩乱麻后好安胎。”司徒谨咬牙道:“姐姐放心,你今日受过的苦,我会让她一一偿还。” “你不要冲动。”她惊道:“她好不容易得了此胎,一定严密防范,你本就根基不稳,若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更何况,太子妃虽不好,小孩子却是无辜的。” 阿谨本就不得太子喜爱,如今有了皇上的疼宠刚刚好转,太子妃正愁找不到把柄把他打落尘埃,若是沾染上一个谋害嫡母,谋害皇嗣的罪名,他就完了。 更何况,她一直喜欢堂堂正正的去争,对于背后耍手段害人孩子的事,她做不出来,也无法接受亲近人做。 “姐姐放心,我还不屑去害她的孩子。”他笑着安抚,看她放下心吃东西,心也跟着柔软成一团,随即拿起笔,仿造她的字迹抄起书来。 谋害那团没意思的肉?不,他不会这么便宜他,云氏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地位,她想要生孩子,与其说是喜欢孩子,不如说是巩固地位,越是在乎什么,在失去后才会痛,特别是在她拥有享受后,这才能让她更痛不欲生。 所以,他真心祈祷云氏这一胎是男孩,他下笔如飞,心神如飞。 045告状 天蒙蒙亮的时候,司徒谨终于抄完了二十遍女戒,功成身退,苏碧满意地吹干了最后一页纸上的墨迹,殷殷叮嘱他回去休息,见他从狗洞里离开,这才叫了守在外面的人把抄好的女戒传给太子妃。 而司徒谨并没有回去休息,他一直在暗处留意,见到姐姐安然无恙返回冷清院,这才安心出府,一路向着皇宫狂奔而去。 “皇上,大公子来了。”御花园的八角亭里,皇上正闭目纳凉,就听见德海带笑的声音。 “怎么今儿舍得进宫来了,不躲皇爷爷了。”皇上眉眼慈爱地看着他,打趣道。 “只要皇爷爷不笑孙儿,孙儿天天都进宫陪您。”司徒谨这才想起最近不进宫的原因,白净的面皮瞬间涨红一片。 “好好,皇爷爷不说了,不然依着阿谨这脸皮薄的性子,指不定真不理朕了。”皇上笑呵呵对着德海说道。 “皇爷爷。”他踌躇片刻,突然跪到在地,双手合在胸前,头抵在上面,对着皇上道:“孙儿想求您一个恩典,孙儿想去西山大营。” “阿谨何出此言,莫不是这几日在户部看卷宗看烦了。”做了这么多年的皇上,还是第一次遇见一个大咧咧在自己面前要官做的人,这种感觉还真是新鲜。 “皇爷爷还记得您说过若是匈奴胆敢犯边,虽远必诛,近几年匈奴越发不安分了,或许过不了几年就会开战,您也一直在做这个准备,孙儿在户部几日,发现在您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下,户部存粮一直在增长,而直属于您麾下的西山大营更是日日苦练不缀。”他说到这里,顿了下,望着浓荫如泼墨一般的树林,坚定道:“孙儿说过,若是开战,必为您的马前卒,所以,求您允了我吧,让我去做一个小兵也可以。” 他想的很清楚,如今他有了皇爷爷的宠爱,也就只是走出去权贵世家会在面子上对他殷勤周到,手中依旧是半分权利没有的光头皇族,而太子对他不过尔尔,指望他父王某天良心大发想起他这个儿子进而提拔他,他表示,他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了。 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而如今,和匈奴的关系越发紧张,一条捷径就在眼前--军功。若他能把握住,等手中握住兵权,再以军功提拔入仕,他才有了自保和保护姐姐的资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