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良媛面无表情地盯着董承徽,目光阴寒冰冷,眼里的凄厉如出鞘的刀锋,几乎要在董承徽胸口穿一个洞。 “你听不懂人话么?”董承徽惊得后退了一步,斥道。 “呵呵,她骗我,她骗我。”张良媛以袖掩面,低低的笑出声来,她笑的眼泪横流,笑得声嘶力竭,绝望而苍凉的笑声响彻了整个牢房,压抑着说不出的惨痛绝望。 “神经病。”董承徽被吓得不轻,看了她越来越大的动静,生怕一会有人来查看,低骂了一声,匆匆拎着裙角离去。 次日,太子妃正要去库房盘点下月的薪资,经过花园却被张良媛拦住了。 “姐姐还是气质高华,妹妹我却被忘在柴房里生霉。”张良媛不知在花园里等了多久,浑身都冻得僵硬了,见到太子妃,她哆哆嗦嗦地说,脸上的笑意都有些扭曲。 “张良媛,你怎么在这里?”雪琴惊呼出声。 “妹妹,不是让你稍安勿躁,等太子气消了,姐姐会为你求情,若是太子知道你乱跑,指不定又要生气了。”太子妃皱眉,轻声细语道。 “我还能回菡萏院做良媛,与以前一样对么?”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又在花园里吹了半天冷风,张良媛只觉得说话都吃力,背心里的冷汗一阵阵冒,肚子又开始痛起来。 “对。”太子妃笑应。 “我还有迎春她们伺候?”她声音轻微,内心深处,却有血和火在喷涌燃烧。 “当然。”太子妃以为她怕失去往日地位,有些不耐应道。 “你骗我,迎春她已经死了。”她几乎是失控地喊出来,连声音都嘶哑的不成样子,眉间一跃而过的,却是冰冷森寒的怨毒。 “你这次事情总要有人付出代价,妹妹放心,姐姐日后会给你挑选更好的丫头。”太子妃安抚道。 “不,我不信你,我要见太子,我要要事要告诉太子,太子妃曾经……”她只感觉无数愤恨在胸口喷涌,连周身的血脉都为之沸腾,此刻已经完全没有理智。 她是见不到太子,可这般嚷嚷出去,总会传到太子耳里。 “张良媛疯了,还不拦着她。”太子妃急忙喊道。 混乱中,有无数人来拉她,她不管不顾地推攘,然后,听见侍女的惊叫,映入眼帘的是太子妃跌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而她身下,殷红的颜色肆掠……她捂住嘴,想笑,却又流出泪来。 太子妃本就在头三月,坐胎最不稳的时候,这么一摔下去,还当场见了红,太医也无计可施,当日回去就小产了。 好好的嫡子刚刚得知他来了就去了,太子也惊痛惋惜之余,对罪魁祸首张良媛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残害皇族血脉的罪名扣下来,张良媛已经是个死人了。 “本宫要亲眼看着她死。”太子妃一口灌下雪琴端来的药,那药太苦,一路从嘴里苦到了心里。 想到那个在她身体里呆了仅仅一个多月的孩子,心中大恸,当鲜血大量从她身下涌出的时候,她痛的几乎要死去,却依旧清醒着,清楚地感受着失去的痛,一滴眼泪就落在碗底。 “娘娘,身体要紧。”雪琴劝不住,也只能找了厚实的衣服层层裹住,不让她受一点凉。 张良媛已经知道大限将至,她蜷缩在柴房,如泥雕木塑般,明明还是双十年华,却已经有了暮气,见到太子妃,她似乎一点不惊讶,吃吃笑了:“难为姐姐还来送我。” “愣着干什么,给她灌下去。”太子妃厉声呵斥动刑的人,动刑的人诺诺应是,掐住张良媛的嘴,把毒酒灌了进去。 “咳咳咳。”张良媛呛得连连咳嗽,不一会儿,毒性发作,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黄泉路上有姐姐的孩子相伴,我也不孤单了。”她仰面躺着,漆黑的长发拖曳在地上,越发衬得她肌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