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悠悠伸手欲推开少年,她要去洗脸。展赢却不肯放人,不仅伸手拦下她预备起身的动作,更像带着某种不必言说的目的似的把她往书架后面——睡床的方向带。 她不想搭理他的胡搅蛮缠,心里更是被突升的罪恶感压的快要产生强烈的自我否定。她作为一个成年人,都对一个未成年干了什么啊?人再是深陷逆境也该有所为有所不为,无耻也是要有底线的。之前的时候,起先她是反抗不了,后来因为心境转变也有了随波逐流的意思,可现在不一样,她对现在他燃起了不该有的性欲,不仅仅是她的身体,还有她已经些微动摇的心。 他的爱跟喜欢太浓太重了,就算明知他可能是精神类疾病下分裂产生的寄情作用,她也有了想要陪伴在他身边的想法。她本是个行事作风严谨的人,这样风险大到她都无法预估后果的投资对她来说根本输不起。更何况他现在的年龄正是人格塑造的重要阶段,之前的已经无力回天,可眼下难道也要因为她而被毁掉吗? 她连掌控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耗去了她大多半的精力与时间,她又能对他的未来做出什么承诺?以后再见,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附加在她身上的光环全部消失,她将不再特别,那时的她能否坦然接受他的指控?人心是会变的,更何况还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半大青少年。 一切的起因对她来讲已经不再重要,她喜欢自己的职业,喜欢自己一直在规划中的未来。 她已经见过几次因选择不同而改变了既定人生的他,哪怕了解的不深,她也非常清楚,他是真的可以稳稳走在各种他自己喜欢的、想要的、精彩的路上。只要他肯放弃以毁灭性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只要他别再制造出让她避无可避的惨痛局面…… 可就在此时此刻,竟然出现了最让她害怕面对,也非常大可能让她无法顺利收场的悖论,想要未来不再经历被强奸囚禁的命运,现在就要做出最恰当的妥协与牺牲,包括满足他所需的一切。而一旦她现在满足了他,那么未来她所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另外一种让她不能接受的结果。 她不是没有跟人谈过恋爱,幻想中的相濡以沫只会被现实连番毒打。两个人的相处更不是只要身体契合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不然要怎么面对激情过后的平淡?他年轻、冲动,脑子不正常的可以凭着一股执念不管不顾,可她不是。在感情里她的眼睛里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就像她两次恋爱,两次都干脆利落的选择分手而绝不委屈求全一样。她跟展赢的开始就已经全被杂质覆盖,看不见本貌的感情,只会造成两个人的无尽悲剧。 意识到喜欢他是一回事,要不要付之于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动了情,又是因为什么动了心,可喜欢不过就是喜欢,她不可能把自己的人生作为一次历险,一次赌注,更没办法顺水推舟去担负起他全部的需求与索要。 杨悠悠抬起了自己那只受伤包扎过的脚抵踩在了少年的一条大腿上。 展赢没去看,上手一摸感觉到上头的纱布让他一下就停了动作,然后立刻轻轻地把手放在她那只受了伤的脚上慢抚,眉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