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他心领神会,转头对魏骁说:“哥你看,首先郑殊出事之后导致了敦佛落网,说明应家没有把郑殊的去向告诉敦佛,也不去理会他们自乱阵脚,这说明应家跟敦佛本就是无关的。” “其次,郑殊在隆港出了事,敦佛当然是管应家要的人,应家非但没给且害得他被抓,敦佛应该视应家为仇才对。” 魏骁面色不起波澜:“你说的,我也想到过,但想想或许是这两边互推责任导致合作破裂了呢?” 爱月心里还有个想法。应家救郑殊是出于情,但敦佛何必为了一个跑路的这么大动干戈?亡命之徒首要都是自保,可不会为了袍泽之情如此不惜代价。 莫非,还有别的情。 她没看过那个电影,脱口而出:“敦佛是男的还是女的?” 魏子煜答:“一老头儿。” 噢。 徐溯的事解释起来有些费劲,今天大家都累了,两个娃娃还在树丛里蹲了一天,够呛,魏骁给他俩安排了房间休息,来日方长,有话再谈。 魏骁一个人生活,也没有多余的被单,好在印尼高温热辣,他给两人分别弄了张草席,再搭个薄毯,也就能凑合睡一宿了。 临睡前,魏子煜去敲爱月的房门。 她的脸色比刚才更不好,得知了如此残忍的真相,她现在是真正夹在亚际和父亲之间。怕是不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们兄弟重逢,才一直忍着吧。 魏子煜问:“你有什么想法?” 爱月眼神无光:“不知道。” 魏子煜也不追问了:“今晚你应该没办法早睡,我也是,但我打算明天一早去市里,给我哥买点东西,你要是休息不好,我就自己去了。” 爱月点点头,魏子煜走了。 爱月很快关灯睡下,整个人四仰八叉一个“大”字,让身体最大程度贴地。印尼太热了,昨天又下了雨,空气闷燥得很,只有瓷砖地板能带来一丝凉意。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深圳,南方都喜欢用草席,那时候也还没空调,晚上睡觉时大开窗户,吹台电风扇,窗外那株缅栀花上有不知名的昆虫在叫,躁了整个夏天。 黑暗中,爱月闭上眼,一行泪滑落眼角。 她想起应绍华最后的那句话——如果知道真相会让你后悔,你还会想知道吗? 谈不上后悔,但那种无能为力,比单纯的后悔更刮心挖肺。撇开应绍华的感情,她要对抗亚际简直是以卵击石,要不是他对她有情,她甚至根本没资格那样站在他面前破口大骂。 知道了却无能为力,比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更让人绝望吧。 他啊,是怕她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啊。 …… 翌日一早魏子煜走出客厅时,看到爱月已经坐在哪里了。她没怎么化妆,看起来不大精神,抬头懒懒一瞥:“不是说八点出发吗?这都几点了。” 魏子煜挠挠头:“哥说车让我用,有了车速度能快些,我就想着晚一点。” 爱月放开二郎腿起身:“走吧。” 魏骁为了更隐蔽,选了个不在主产区的棕油厂待着,领导不常来,也就不怎么查人。这样的地方,自然不在经济中心附近,所以这个省府,虽也是个港口城市,却只有中国四五线城市的规格,且,还得是十几年前。 开车进入市区,低矮的楼房跃入视野,摩托与面的穿梭在街道中,戴着头纱的妇女姗姗而过。 爱月趴在车窗上,咕哝道:“刚才说十几年说早了,得是二十年前。” 魏骁给魏子煜指了几家华人开的餐馆,能买到他想要的食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