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嘴巴在蠕动…… 那口型依然是:救我! 蒋璃猛地睁眼。 眼前似乎还是如黑沙流动的湖水,冰冷蜿蜒。 耳边有人在唤她,“夏总监?” 蒋璃恍惚不知所闻,脑子里还是那具浮游在寒水之中的尸体,寒气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无孔不入,顺着毛孔流进心脏,整颗心渐渐寒凉冰封。 她的胳膊被人轻轻推了一下,“你还好吧?” 蒋璃这才回到现实,寒凉如潮水般驱散,可额头濡湿,抬手一抹,是冷汗。 她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景泞隔着张办公桌看着她,眼中关切。 “没事,做了个梦而已。”蒋璃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似的,深吸几口气,这才压下梦里的惶惶不安。 景泞也不便问她做了什么梦,直接说了蒋璃交代给她的事,“沧陵天际那边查了监控,江山图前也有不少人逗留过,如果说每个人都要仔细盘查的话,沧陵天际那边需要有上级的授权。” “需要陆东深的签字?”蒋璃问。 景泞想了想,“原则上是这样,但陆总目前不在国内,你也可以找杨副总的批示,只是……” 蒋璃见她迟疑,问,“只是什么?” 景泞笑了笑,“也没什么,我觉得要不然等陆总回国呢?这也就是眼前的事了。” 蒋璃思量片刻,说,“没关系,我直接找杨副总。”虽说陆东深这阵子对她的态度和蔼可亲,可不意味着会同意她再插手沧陵的事,说不准真等他回来,她再想查就更困难。蒋小天虽说是一句无心的话,可偏偏就传出了那样的话,她很清楚江山图里藏了些什么,最怕的是,有人捷足先登。 再加上将那块黑色帕子寄给她的人。 她能做的就是先打后奏了。 见景泞狐疑,她又补上了句,“我一会就给陆东深打电话,让他授权杨副总应该没问题。” 景泞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等到了门口,她停了脚步,蒋璃见状问,“还有事?” 景泞欲言又止。蒋璃觉得奇怪,虽说跟景泞认识的时间不长,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也能看得出景泞做事的干净利落,突然这般支吾倒是罕见。景泞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想了少许终究还是问出口,“之前……你在沧陵的时候,有见过很邪性的事吗?” 她迟疑,一是不想违反陆东深的意愿提及沧陵的事,二是,她觉得这件事也许是她多想。 那荒凉的戏台,幽幽的曲调,她虽听不懂也觉得毛骨悚然。 那天她追到了后台,并没找到唱曲之人,反而惊悚发现高悬着的一袭戏服。风从敞开的窗子里钻进来,那戏服飘飘荡荡,像是女人的身姿摇曳。 当时她吓坏了,转头就跑。 可跑到府门的时候理智就回来了。 又折了回去想要一探究竟。然而,那件戏服不见了,原本挂着戏服的地方空空荡荡,更甚者,休息室的窗子也是紧闭着的,不见一丝风吹过。她仔细看过窗棱情况,上面铺着厚厚的灰尘,如果有人打开了窗子必然会留下痕迹,上面没有丝毫迹象。 那天的那一幕,就像是亘在她喉间的刺,吐不出咽不下,每每想起都会陡生冷汗。 蒋璃没料她会这么问,微怔一下,说,“在沧陵我以气味治病,因为他们不懂里面的门道,所以叫我巫医,至于你说的邪性的事,我没见过。” 景泞也觉得自己问了个可笑的问题,忙说那就没什么了,她也就是随便问问。 蒋璃瞧见她眼角眉梢的迟疑,跟她说,景泞,你遇上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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