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婵挑眉,也不与她推辞,照单全收了。 “婵儿为何说薛叔叔受冤?你,知道了什么?”秦妙的目光里掺上几分不被觉察的阴鸷,遮遮掩掩,左绕右绕,话题还是绕了回来。 秦婵笑眯眯地说:“我只是信薛叔叔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好人,不会做那样的事。” 秦妙悄然松了口气,有了底气便坐得端正了些,“酒后什么事做不出来,误伤人命也是有的。” 秦婵摇头:“若真是误伤人命,就更不该判这样重的刑罚了。按本朝律例当坐十几年的牢,怎的判了个流刑,边关苦寒,遥遥千里,只在路上就折了大半条命去,姐姐你给评评理,刑部这不是枉害人命是什么? 我看那周尚书就是个草包,没准儿是一路打点升上来的,兴许府邸中还藏着他贪污受贿的罪证,本朝大理寺卿乃铁面无私第一人,我相信案子落到他手上,定不会失了公允。姐姐,你说是不是?” 秦婵攥住她冰冷的手腕,一句一句都扎在秦妙心尖上。 “这……我只是一介女子,哪懂他们男人的事。” 秦妙的呼吸有些不稳,飞快思索着如何劝秦婵不要插手此事,若真像秦婵所说,把案子转交大理寺去审,审出点什么东西来,那可就全完了。 秦妙反攥住她的手:“妹妹,大理寺专管民间大案要案,亦或审查朝廷命官之罪,普通百姓酒后误杀人命,实在轮不着大理寺来管。 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你若心疼薛叔叔,待他离京上路时,多多给他银钱就是了。你就听姐姐一句劝吧,少拿这些芝麻小事去烦扰王爷,于你们夫妻间的感情也不好。” 听秦妙搬出了夫妻感情来劝她,秦婵险些笑出声。 “姐姐,你忘了?小时候叔叔带我们去田野里玩,嚼甘蔗踩泥巴捉蜻蜓,都是在家时玩不到的,还有那么多开心的日子,你被他抱在臂弯里,说他比父亲还要好呢,叔叔都高兴坏了。” 秦妙的脸色瞬间苍白,急忙辩解:“那都是儿时的玩笑话,万万做不得真。” “姐姐,我只想说,叔叔与咱们家的关系这样亲厚,待咱们如亲生的女儿一般,咱们如何忍心抛下他不管。你我皆是身在王侯之家的人,难道连个亲近的长辈都搭救不出?姐姐,难道你真的,不心疼薛叔叔么?” 秦婵步步紧逼,秦妙喉咙干涩地滚了滚,险些喘不过气来。 秦婵以往日秦薛两家情分说事,述说年幼时薛扬对二人的倍加关爱,兼以王妃的身份施压,只道要将此案移送大理寺,定要审他个水落石出。 秦妙背上汗涔涔的,心里早就慌作一团,头脑跟着晕涨,说不明辩不过。 “心疼,我心疼。”秦妙的脸色倏然柔和下来。 “妹妹,你说得对,薛叔叔是好人,咱们不能让他在牢里吃苦。就按你说得办,案子移交大理寺,审他个明明白白。” 秦婵冷眼瞧她,心道秦妙糊弄人的本事实在大得很,若不是她早早知道了真相,必然被她给骗住了。 秦婵看一眼天色,笑道:“咱们光顾着说话,连吃饭的时辰都忘了,姐姐快随我到饭厅吃饭去。” 秦妙摆摆手,说不敢在她这儿添乱,“我这一胎是个顶金贵的,若要吃点什么,稍有油腥的都要干呕,府上有个厨子专管我的饭菜,倒能吃上几口。” 秦婵心里唏嘘,也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 “姐姐快回府安心养胎吧,切记少操心。薛叔叔的事你不必惦记,无论最后怎么办,都是王爷一句话的事,薛叔叔定会平平安安地出狱。” 秦妙乘着马车回侯府去了,马车里与她同坐的只有一个青杏,她没了顾忌,便拉下脸来直喘粗气,又突然笑了。 青杏在一边心惊胆战地伺候着。 安心养胎?她要把案子闹大,这叫自己如何安得下心。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