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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卫瞻的视线落在搭在她锁骨的细肩带,问:“怎么?喜欢在水里搞?”

    霍澜音脸上的笑一僵。

    “不、不是!”霍澜音慌张地退进耳房,将门关上。

    卫瞻望着已经被关上的房门,他回头望着格子里的香囊,眼前浮现霍澜音身上石榴红的那一件。

    这女人,还是穿红更好看些。

    霍澜音过来时已经子时,当她洗完收拾好时辰着实不算早。屋子里只点燃一盏灯,卫瞻已经躺下。床幔放了一半,遮了卫瞻的头脸。

    霍澜音压低了声音问:“殿下可睡了?”

    没有回应。

    霍澜音提着裙角,踮起脚尖走向床榻,掀起半落的幔帐去看卫瞻。卫瞻仍旧带着面具,阖着眼。

    看见卫瞻睡着了,霍澜音松了口气。她不由去猜测卫瞻面具下面孔到底被毁成何样,才会让卫瞻再也不肯摘下面具。不过霍澜音只是有一点点疑惑罢了,她并非好奇心很重的人,也绝对干不出因为好奇,趁着卫瞻睡着偷掀他面具的蠢事来。

    再说了,他长什么样子与她何干?要不了多久她就要远走高飞,与这怪脾气的人再不相见。

    霍澜音放下床幔,打算去将头发擦干。

    她刚转身,脚步又停下。她动作轻轻地坐在床边,弯下腰来,将一个湿软的轻吻落在卫瞻的手背。然后她为卫瞻拉了拉被子,起身放好床幔。

    霍澜音刚放下床幔,合着眼睛的卫瞻睁开眼,略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手背。

    隔了一层厚厚的玄色床幔,霍澜音狡猾地翘起唇角。她步履轻松,拿着棉帕坐在炭火盆前,仔细去擦湿漉漉的长发。

    霍澜音熄了灯,打着哈欠上床,刚在床外侧背对着卫瞻躺下,困倦地小声嘟囔:“好累好困哦……”

    卫瞻刚要将她拽进怀里剥了她的衣裳溺在她浓郁的香味儿中,听见霍澜音细软的自言自语,他刚刚抬起的手不由放了下来。

    半晌,卫瞻在霍澜音背后小心翼翼地挑起一绺儿她半干的长发。他将滑软的一绺儿墨发卷在自己的食指上,递到近处闻了闻。

    邪功所损,体内另外一个他像一头困兽,折磨得他夜不能眠。最近几日倒是能入睡。江太傅这道活药,当真有效。

    第二日一早,霍澜音跟着卫瞻启程。

    天不过蒙蒙亮,霍澜音已经穿戴整齐,裹着毛茸茸的厚斗篷。她站在周府门前,不舍得地望着生活了十六年的家。明明那么盼着早点离开这里。可当这一日真的到了,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不舍。

    周玉清将一个檀木盒交给霍澜音。霍澜音刚要打开,周玉清道:“只是一些钱银,没什么可看的。”

    霍澜音果真不再打开,将沉甸甸的檀木盒递给莺时。

    姚妈妈一夜没睡,哭了一夜,眼睛又红又肿。她勉强笑出来,将食盒递给霍澜音:“给你做了些点心,拿着路上吃。”

    霍澜音重重点头。

    那边卫瞻已经坐上了马车,周玉清便催:“不要让殿下久等,去罢。”

    霍澜音转身,纵有万般不舍,她狠狠心,没有回头。

    车厢的门开着,卫瞻的目光落在霍澜音的微红的眼睛。他看着她走近,猜她是否会回头。这女人比他想得还要狠心,竟真的连头都没回。

    莺时扶着霍澜音登上马车,霍澜音弯腰,刚要钻进车厢,前面的马忽然往前迈了两步,车厢随之轻晃。霍澜音急忙伸手去扶车厢门。她没抓到车厢门,却在慌乱中抓住卫瞻的手腕,由着卫瞻拉进车厢。

    莺时把周玉清和姚妈妈送的东西递给霍澜音,小跑着上了后面的那辆马车。

    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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