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产业,自作聪明立族长之孙为嗣,结果呢,不过是引狼拒虎,使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形势比人强,她那样的小聪明小手段都只能保一时安宁,还引来那样惨痛的结果,若妞子明火执杖的干起来,弱者又怎么能硬得过强者呢? “我后来常常后悔,为什么不舍了家业,避开风头,带我娘出来,任他们在后头争死争活,我若不狂妄到想要留住所有家财,能干脆利落的从那泥潭中脱身,我娘也不会坏了名声,我现在还能同她在一处。” 她说到这儿,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将悲声泄露,妞子心疼她,反来劝慰她:“别说这些了。” 容真真却道:“我说这个,不是为了向你诉说自己的悔意,事已至此,再悔恨也无用了,只好吃一堑长一智,我是要劝你不要像我,做些超出自己能耐的事。” “我一直认认真真读书,就是为了长真本事,真能耐,唯有这些,才是立身之本,这是我付出很重的代价,才得到的教训,希望你也能明白。” 容真真说得十分诚恳,妞子回握着她的手,眼泪倏然落下。 她说:“我懂你的意思,我只是一时气着了,小毛儿他那么乖,可……他们怎么狠得下心那样对他?” 妞子发狠道:“总有一天,我要出人头地人,把他们施在小毛儿身上的,统统还回去,你也不必担心,我绝不做傻事,我还要把弟弟养大呢。” 容真真见她眼中杀气渐消,这才放下心来,小毛儿的腿伤看完后,她也要离开了。 因妞子是仁和医院的护工,平时也能照看到弟弟,倒不需容真真费太多心力,只是每日下班后,会抽时间来送一回好饭好菜,给小毛儿姐弟补补身体。 住了几日院,妞子带着弟弟搬回了自己家里,毕竟在医院住着实在花销太大。 所幸小毛儿有志气,为免姐姐做工回来还要记挂着料理他的腿,每日忍着疼给自己按摩,就这么一日复一日,他的腿渐渐好了起来。 大抵养到快过年时,小毛儿就能下床走两步,只是确实如医生所说,与先前相比,腿上更使不得力。 对此小毛儿的心态倒也平和,他自觉拖累姐姐良多,不肯再给姐姐添麻烦,便央妞子接了糊纸盒的活儿来做,或者给棺材铺里做寿衣和小鞋子,这样的活,很多人是不做的,花工夫不说,还又累又不挣钱。 可他家里那个情况,挣点儿是点儿,小毛儿好歹能挣出大半个人的口粮来,做完这些,他还拖着伤腿,去灶下烧火煮饭,让姐姐回家能有口热的吃。 姐弟俩就这么一日日捱着日子,竟有了几分小时候相依为命的意思,但比那时候好的是,他们没了喝酒打人的爹,还多了个时时来照看帮扶的姊妹——小毛儿出了院,容真真也时常到他家去,带些米粮蔬菜,或熬一锅大骨头汤,就是亲姊妹也不过如此了。 就在小毛儿好起来时,秦慕又出了事,容真真拿着自己文章过去找他时,发现他受了伤。 她惊得手上的稿子掉了一地,只看着那个手上脸上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手足无措的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秦慕本半掩着门在给胳膊上药,容真真这些日子常来找秦慕看她的稿子,见门只是半掩着,想都没想就进了门,谁料竟撞见这一幕。 秦慕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关门,他方才跌了一跤,不慎把伤口跌裂了,慌忙处理时,连门也没有关。 见容真真呆愣愣的站着,他以为是手上流的血吓到她了,忙安慰她:“没事,只是被刺了两刀。” 说完了,他才发现到这句话好像更吓人,忙道:“你先出去,等我处理完了再来。” 岂料容真真听了他这话,却并没有走,反而上前两步,担忧道:“我帮你吧,你折着手上药,多不方便?” 秦慕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她把药瓶拿了起来,拒绝声在嘴边转了转,又给咽了下去。 毕竟他上药的确不大利索,总也上不好,若有人帮忙也方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