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风水好,养人,说起来家中长辈大多是长寿老人,真是多亏了祖先的福泽啊。” “……”张知县摸了一把胡子,作为爹娘早死这一房就只剩下自己一根独苗的人,这话真不知道怎么接。张知县又稍微打听了几句,见宋文胜毫无破绽,就转头回了自己办公之所。 洪师爷看着张知县一进屋就阴沉下来的面色,劝道:“如今和宋大人修好才是正经,州府派来查账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宋文胜要是转身卖了大人,就糟糕了。” “他不敢!”张知县沉声道。官场上的规矩,不合群向来比贪腐严重。张知县辗转多地,虽然一直是个小知县,可对如何当官却有自己的一套体会。他道,“宋文胜要是敢这么干,我敬他是条汉子。只是他当真做了,上头绝对没有人会保他。” 毕竟在这世上,谁都不是圣人,谁手上没有贪过一丝半两银子,作为属下,出卖上官,这种事要是真起了头,就止不住了。 张知县不怕宋文胜闹事,他担心的是州府派来的人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才能喂得饱。 想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张知县的心一阵阵抽痛,他到丰华县一整年,家里几个小妾花费不菲,除了收了几回孝敬外,其他收入几近于无。原本以为丰华县是个有油水的地方,谁知道县里出了个宋文胜,考了举人后被委为县丞,一点向上之心都没有,十多年不挪地,把整个县把得密不透风,让他毫无插手的余地。 张知县深深呼出一口气,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他在丰华县还有两年多的任期,要是不能让宋文胜下去,他后面两年就要被他克制住了。 第7章 谢谢堂姐 虽是大冬天里难得的晴天,可宋祯祯的厢房里却跟往日无有不同。 炕烧着,香炉熏着,就连门窗也关得严严实实,整个屋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热闷。 丫鬟梧桐坐在炕桌对面磕着瓜子,时不时给自己的茶碗里添上热茶,日子过得比主子还要惬意。 尤其是宋祯祯在对面拿着一个绣架,绣着绣着,绣件上突然多了两滴眼泪。对比更是明显。 美人垂泪,自然是好看的。 宋祯祯泪眼婆娑的模样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劲儿,若是面前是个大男人,指不定要如何安慰她一番。 梧桐却是已经习惯了这幅场景,她哂笑道:“姑娘在屋里做出这幅模样是给谁看的?要是想让老太太心疼,还不如到正院哭去。” 宋祯祯吸了吸鼻子,道:“祖母在休息呢。大伯娘接待客人都不敢在千禧堂,我过去不是打扰到祖母了吗。” 梧桐最烦的宋祯祯就是这幅模样,拖泥带水婆婆妈妈,想干又不敢去做,只敢窝在屋里流眼泪。自从七八年前分到宋祯祯身边后,她每日都觉得自己倒了血霉。 主子这幅德行,梧桐不是没有为主子筹谋过,可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她让宋祯祯上前争宠,给老太太说好听话使苦肉计,宋祯祯却一点都不肯干,逼急了就哭,哭得两只眼睛跟兔子一样。 想到往事,梧桐暗骂了一声,也不管了,盘里的瓜子磕得差不多了,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裳,有些可惜地看着炕上堆积的绸缎。这是大太太今日一早刚送过来的,说是快过年了,让宋祯祯做两身鲜亮的。 梧桐平日里吃喝的都是宋祯祯的份例,却不敢伸手去碰这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好料子。宋祯祯虽不敢告状,可有人发现后也不会为她遮掩。就是如此,她才一直觉得宋祯祯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梧桐瞪了宋祯祯一眼,宋祯祯却无有发现,她将不小心扎出血珠的手指放入嘴里,心绪闷闷的。 宋祯祯从六岁就跟在老太太身边,她一直知道老太太不喜欢她,可就算如此,当她见着老太太安安静静地躺在炕上时,她心脏还是忍不住停了一拍。 那种感觉……就跟许多年前她娘将她推倒在地上时一样,看着她娘恶狠狠的五官,她怕得发抖,却一点都不敢哭出声音。 宋祯祯咬了咬唇,就算过了这么年,想起那一幕堪称噩梦的场景,她还是忍不住惶恐不安。 梧桐看宋祯祯坐着坐着又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