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婷笑里藏刀,她说:“我觉得言姐姐这话对,也不对。强求不得是真的,可总得争取过后才知道,你说呢?” 言语点点头,抚抚头上的银簪,不急不缓地笑说:“不撞南墙不回头嘛,四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人啊,总要撞的头破血流一回,才能重新掂估自己的分量。” 陆筱目瞪口呆,看着她俩,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她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那么温软的言语,居然也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说话夹枪带棒,堵的唐婷面色铁青有嘴无舌。 由此可见,言语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揉捏,其实想想也是,如果她真是一个软柿子一样的性格,陆予骞也未必喜欢。 现在她没名没分就敢如此回击唐婷,来日她生下一儿半女,又有陆予骞的宠爱,再加上陆予骞是那种碰不到他心尖,别人死他面前,他大步迈过去,也不低头看一眼的性子。假如来日唐婷真和她住到一个屋檐下,恐怕唐婷的日子难熬。 以前陆筱还不服气,通过言语和唐婷的唇枪舌战,她算是真的明白了。就算家世再好,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一切都是枉然。言语有什么,不就是仗着陆予骞对她的宠爱,才敢在这里有恃无恐的同唐婷你来我往打嘴仗。否则以她的身份地位,早被唐婷碾成齑粉了。 言语知道,她是彻底把唐婷给得罪了。虽然她伶牙俐齿占了上峰,但她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就算排挤走了这个唐婷,还有别的“唐婷”对陆予骞虎视眈眈。她心里嫉妒能陪陆予骞一生一世的那个女人,怨恨命运跟她开的这个玩笑。 …… 天气一日凉过一日,秋分、寒露、霜降过后迎来了立冬。陆予骞离开已快两月,他们之间距离遥远,书信来往缓慢,几乎是一个月来回一封。最近一封信里,他说已顺利平定叛乱,正在整顿,再过些日子便可返京。 同信件一起送到她手里的还有一包干果,信里他说吃着好吃,也想让她尝尝。她把干果送进嘴里,吃的心如刀绞,泪流满面。 陆予骞离开两个月零十七天时,峪京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那一日雪花漫天飞舞,飘飘洒洒散落于峪京的大街小巷,天地间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中。言语拢了拢身上的斗篷,一步一个脚印,咯吱咯吱的响声随着她步子的移动连续不断。 晶莹透亮的冰柱子一排一排挂在房檐上,峪京的这个冬天比往前要冷一些,皇宫的暖阁里却温热如春,猛地从外面走进去,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陆予骞进暖阁时,嘉正帝正半躺在软榻上看书。他向嘉正帝行礼请安问好,自八月十六他离宫后,父子俩已有三月多没见,儿子脸庞清瘦不少,嘉正帝让他起来说话。他没有先问平乱的事,而是问儿子,“在外这段日子,过得辛苦?” 比起以往带兵出征,此次平叛乱实在不算什么。只是那时心无二事,一心扑在战况上,日子虽苦,心里却舒坦。如今心里有牵挂的人,没有一刻不对她牵肠挂肚,尤其是离开时间越久,他越是迫不及待的想往回赶。回京时路程赶得急了些,不免熬的有些脸色难看。 回来后,他原想第一时间赶回府,见见言语再进宫,奈何嘉正帝急宣他进宫。他心里有点不大高兴,摸摸自己的脸,“过得不苦,只是去了后,略有些水土不服。” 嘉正帝闻言,若有所思的笑了,他说:“还是咱们峪京的水土养人,罢了,你先回府吧,明日再来同朕细说平乱之事。” 明日再来说,那今日急宣他入宫所谓何事?明日他哪也不想去,就想在府里陪言语,他想她想的心疼,好像快想疯了。就是他皇帝老子,也不能阻止他明日在家陪媳妇,他说:“儿子不累,府里无事,不急着回去,还是先同父皇说说此次之事为好。” 知子莫若父,嘉正帝乐得成全儿子的小心思,他点点头,“长话短说。” 陆予骞简言意概,有条不紊的对嘉正帝汇报。此次是西海部落的首领公然反抗朝廷,欺压当地民众,造成当地一片混乱。他到达后,先把率兵把西海部落首领抓了起来,又镇压了伺机作乱的不法分子,与此同时妥善安置受迫害的民众,整顿治理西海部落。事是没多大些事,只是比较琐碎,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听着陆予骞说完后,嘉正帝面露欣慰之色。虽未当面称赞他只言片语,但从嘉正帝的表情来看,他对陆予骞的表现很满意。 陆予骞趁热打铁,又对嘉正帝说起他与言语的婚事。嘉正帝沉吟片刻,方才对他说:“娶亲是大事,想做咱们陆家的儿媳妇,哪有那么简单的道理,后日带她入宫来见朕。” 不言而喻,这是答应了。嘉正帝一番话,陆予骞听的身心舒畅,欢喜雀跃,就差一蹦三丈高抱着他父皇感激涕零了。帝王家的孩子,再高兴也不会特别外露,尤其是在皇帝面前。即便心里高兴的不知该如何表达,那也是回府后的事。此刻他神色沉稳,双眸含着笑意,郑重其事的跪地谢恩。 嘉正帝低头看看陆予骞,他那双像极了他母亲的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