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完全出乎言语的意料,她没想到他放下感情的速度如此惊人。 原来他来说她的拒绝并不算什么,他不难过不失望,有可能存在的那点小气恼,也没能熬到天黑便消失无影了。 因为先前那场似是而非的对话,她曾设想过很多种两人往后的相处状态,唯独没想过那番对话能像一场噩梦一样,一觉醒来梦过无痕,他们之间一切如旧。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果然是她自以为是的想太多了。 也是啊,又不是写小说,非得搞得虐爱情深做什么!她强挤笑容,婉然一笑,“谢谢王爷收留我。” 他扬唇轻笑,俊美的眉眼十分夺目,半是嘲讽,半是认真地说:“以后这种客气的废话少说,多做些实事。” “是”她诚恳应声。 他伸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拐杖,双手交叠握在上面,十指反复收拢松开几次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起床吧,该吃晚饭了,待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色香味俱全。” “嗯”她点头答应,人却窝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陆予骞扫了一眼她扔在床尾的衣裳,心里觉得可笑又可气。闲闲地开口,“磨蹭什么,快起啊!”说着,忽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对,我现在是有断袖之癖的嫌疑人,我得回避。行,我走了。” 她知道他是故意讽刺她,她无语又难过。 …… 刚穿好衣裳,敲门声响起,雪松推门而入,“言公子,您睡的还好吗?” “嗯,还好。”言语笑笑。她本想问问陆予骞是什么时候来的,转念一想作罢。 这时雪杉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看到言语身上穿着的月白竹叶纹行衣,竖着大拇指称赞道:“真是人长得俊俏,穿什么都好看。” 雪松听到这话嗔怪地看了雪杉一眼,“言公子好看,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大喇喇的说出来也不嫌害臊,惹言公子笑话。” “笑话什么,雪杉说我好看,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言语体贴地笑说。雪松和雪杉,一个稳重有分寸,一个活泼好说话,两人相辅相成,天生的好搭档。 “你看,你看,就你事多,咱们公子才不笑话我呢。我不说出来,公子又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呢。公子,你说我说的对吗?” 她以先处理好人际关系为前提,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夸赞道:“还是你帮我选的这些衣裳好看,谢谢。” 雪杉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奴婢可不敢承受,衣裳是王爷亲自挑选的。” 说到衣裳,这里面还有一件令雪杉纳闷的事。 先前王爷身边的任大叔说,将有位姑娘住进故园。故园的布置也是姑娘来之前,王爷亲自指挥仆奴重新置换的。 姑娘的衣裳料子,是王爷一匹一匹精心挑选的。当时给姑娘裁衣裳时,也照那个尺寸裁了两套男装。结果今儿响午一过,任大叔又说把所有姑娘衣裳都收了,命她临时去成衣铺照着先前裁制的男装尺寸又买了几套回来。 言公子现在身上穿的这身衣裳,是当时给姑娘做衣裳时,顺便做的那套男装。衣料是王爷亲自挑选的,尺寸是王爷给的,没想到衣裳穿言公子身上还合身,如果他再胖一些,真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最可惜的是那位姑娘没来,如果来了看到王爷给她挑选的衣裳,肯定也像言公子这样喜欢。 王爷是军营里长大的,虽然不至于像那些莽撞的武夫一样粗糙,但他对琐碎生活杂事一向没多少耐性。这回看到他那么用心的挑选衣料款式,她们都以为府里要迎来一位侧妃呢,结果白期待一场。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雪杉好奇心旺盛,可惜无从打听。 言语一听身上的衣裳是陆予骞亲自挑选的,心中百般滋味难以描述。 ...... 统统归置好后,三人往庐雪亭走去,雪松说陆予骞已备好酒菜在那里等着她。 雪松在前面引路,言语和雪杉随后跟着。天色已是黄昏,落日西坠,晚霞将天空烧成了橘红色,天边一缕缕余辉不再那么刺眼。走在花砖铺就的幽静小路上,满目的苍翠绿意令人身心舒爽。 “前面就是庐雪亭。”雪松随手一指不远处坐落于湖上的建筑物。 言语顺着雪松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夕阳的余晖照在湖面上,水波流荡间泛出粼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