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娇听了,笑着不停点头,“知道了。” “妈在家也要好好的,我们看今年上半年能不能回来,不行,您就过来看看我们,也是一样。” “那行。” 挥了挥手,又再一次分别。 火车到达省城时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了,俞锡臣不知道从哪儿借了辆自行车过来,跟小家伙站在火车站门口等着。 看到陈玉娇出来,小家伙激动的跑过来。 “妈妈。”脸上笑容灿烂。 一个月没见,心里早就想的不行,天天都跑到俞锡臣身边问,还有多久能看到妈妈妹妹,有时候一天问七八次。 亏得俞锡臣有耐心,不厌其烦跟他重复一遍又一遍。 陈玉娇看到俞锡臣,立马就不动了,委屈巴巴道:“累死我了。” “好辛苦,我身上又酸又疼。” 娇滴滴的卖惨,东西还直接随手就往地上一放。 俞锡臣只好乖乖推着车走过来,将包裹放在车把手上挂着,见陈玉娇已经自觉往后面车座上爬,没好气道:“你也得等我掉个头吧?” 她这么一坐,他都不好动。 陈玉娇跟没听见似的,整个人爬上去坐好后,还把胸前的闺女轻轻捧着,两只腿快活的晃了晃。 “我累坏了。”理直气壮道。 一步都不想走。 自行车陈玉娇坐过几次,所以很熟练,以前也是俞锡臣问别人借的,骑着这个周末带着她和儿子出去玩。 小家伙有样学样,也要往前面横杆上爬。 俞锡臣无奈,最后艰难掉了个车头,然后直接将腿从小家伙头上跨过坐好,再使劲儿蹬着。 小家伙太久没看到陈玉娇,心里有不少话要跟她讲,尤其是这次跟他爸去北方看过,小嘴忍不住叭叭个不停,“大爷爷他们住在山洞里,黑黑的,都是土。” “那里可好玩了,洞里老长的,我还认识了好多小伙伴,还有堂姐,她带我捉虫子吃,但那里有点不好,不能洗澡,爸爸身上都臭了……” 还有虱子往他们身上爬,晚上睡觉痒。 俞锡臣听到这些笑了笑,“他们那里住窑洞,气候比较干燥,比起来,确实没我们这边好过。” 这边雨水多,夏天阳光充足,庄稼长得好,再穷也饿不死,尤其是他,能碰到陈家人,后面日子更是顺顺利利的,几乎没吃什么苦。 不像大伯他们,本来就是以成分问题下去的,自然没什么好待遇,那窑洞还是他们自己辛辛苦苦挖的,因为是没选好位子,住的久了身体还不舒服。 还有大堂兄,以前干净温润的一个人,如今却黑的跟炭一样。 想想就有些心酸,不知道他们家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有个头。 …… 陈玉娇是六月底毕业的,俞锡臣下放的文件五月中旬就下来了,真正要上任的时候是七八月份,这之间主要是交接工作上的事。 这也比较复杂,虽然要走,但也不过是下去历练,这边结交的关系自然不想断,从大三开始,他就跟在展红星身边帮忙,因此认识了不少人。 所以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几乎一有空就和人出去聚聚,他本来就能说会道,跟人相处起来分寸周到,很多人和他来往几次后就格外惜才赞赏,也乐于给他面子。 陈玉娇则要忙着学校里的事,学校里的事不多,主要还是分配工作,不像当初俞锡臣直接去了统计局那里,她对这些不感兴趣,因为俞锡臣去的是泰安县,所以她也在想办法过去。 最后找来找去,泰安县那边也就妇联那里缺人,于是一不做二休,天天死缠烂打往学校领导那里跑,最后终于把她塞过去了。 想当初张婶子得意自己是妇联主任,没想到她现在也要干这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