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清醒了的醉鬼在对上那双暗灯下的黑眸时,一股没来由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来,本来挣扎了这么久热得一身汗的人,只觉得浑身忽然如至冰窟。 他知道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用力摇头,朝他发出求饶的讯号。 段洵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冷得如同毒蛇吐信子的笑意,手上不知何时忽然多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那匕首在他修长的指间转了转,被丢向了阿坦。 阿坦准确无误地接住刀柄,弯下身,用刀背在男人的脸上拍了拍,笑道:“哥,不要怕,我尽量利索点,不让你吃太多苦头。” 他笑起来很有那么一点点天真无邪,但男人知道这必然是个恶魔,这几个人都是恶魔。 他不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但一定是很可怕的事。可他除了今晚在厕所见色起意,搭讪了一下这美人,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些人。 因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醉鬼更加恐惧了,几乎是控制不住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一旁看戏的苏达和小飞,点上烟含在唇上,笑着走到段洵身旁。 “打个赌,这人能坚持几分钟?”苏达吊儿郎当笑道。 段洵扯扯嘴角,没说话。 另一旁的小飞道:“我赌三分钟。” 苏达笑:“那我赌两分钟。超过两分钟,我那台新入手的哈雷给你。” 小飞道:“行,要是不到两分钟,我替你去上一个星期的课。” 谁能想到,这些恶劣的摇滚青年其实都是重点大学的在读生呢。 阿坦抬头看三人,笑道:“我开始了。” 说罢,移到男人身后,拉起他被绑住的手,用匕首在手腕不轻不重割了一刀。 腕上传来的疼痛让男人再次惊恐地挣扎起来。 阿坦稍稍退开,歪头看向男人的脸,一边把匕首上的血迹在他衣服上蹭干净,一边笑道:“哥,别挣扎了,你越用力血流得越快。”他像个顽劣的小恶魔一样,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我割开了你手腕的动脉,你仔细听听,是不是有血汩汩流动的声音?是不是很疼?没关系,等血流干了就不疼了。” “行了,走吧!”一直没做声的段洵终于低声开口。 阿坦笑着点头。 地上的男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因为他清清楚楚感觉到温热的血正在往下蔓延,浸湿了后腰,顺着流淌在地上,他费力往下一看,漆黑的地上,已经开始慢慢荡开了一片暗色的血迹。 看到四个人要走,他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然而四人开始并排不紧不慢地往外走,谁都没有再看他, 身后呜呜声还在持续,阿坦抬起手腕开始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一字还没落下,身后忽然归位宁静。 阿坦回身走到那人身旁,解开了绳子,撕开嘴上的胶布。 男人昏得很彻底,像是具尸体一样,在他粗暴的动作下,毫无转醒的迹象。 小飞失望摇头:“哎!差一点就能坚持两分钟了,可比上次那家伙次多了。” 苏达朝他挑挑眉,揽住他的肩膀:“好兄弟,下个星期的课就交给你了,不过哈雷还是可以借给你玩玩的。” 小飞倒是不以为意,只朝一旁的段洵笑道:“这哥们儿也真是倒霉,惹谁不好,惹到咱们的sin神。” 段洵勾了下嘴角,哂笑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