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珩闭眸冷声道:“金店银楼绣庄这些地方遭贼丢东西很正常,可铭楼丢菜品却是稀奇,你难道没想到什么?” 白夜还是一头雾水,迟疑道:“或许是后厨溜进了叫花子,偷吃了菜也说不定……” 魏千珩睁开眼睛看着他,问他:“你若是叫花子,去酒楼偷东西吃,是偷放在外灶上容易到手、且容易填饱肚子的馒头米饭,还是冒险进到内厨偷不容易饱腹的山珍海味?” 白夜懵懂的听着,再联想到绣庄与胭脂阁同时丢的那些名贵东西,脑中灵光闪过,终于明白过来了,吃惊道:“殿下的意思是,那苍梧偷这些东西,是给叶氏用的?!” 是啊,叶氏贵为叶家嫡女,从小锦衣玉食的供着,如今成了逃犯,只怕一时也改不了奢侈的习惯,所以必定会让苍梧帮她去铭楼偷山珍海味,去绣庄拿最好的衣裳,连胭脂手粉也一并不落…… 魏千珩白了白夜一眼,叹气道:“你总算没有蠢到底。” 白夜想明白这中的玄妙后,激动不已,那怕被魏千珩骂着也高兴,心悦诚服的对魏千珩佩服道:“难怪殿下这些日子让属下去京城这些店铺打听,原来是这个意思,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只是,殿下是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真是太英明了。” 魏千珩没有理会白夜的奉承马屁,得意道:“不是我想到的,是你家娘娘提醒我的。” 白夜一怔:“侧妃娘娘么,她又是如何想到的?” 原来,自杨书瑶与端王的谣言在京城里传起后,魏千珩与长歌几时同时想到,传流言之人是叶贵妃。 因为那日手帕一事,本就是她故意将端王与长歌的旧事透露给杨书瑶引起的,除她以外,后宫没有其他妃嫔知道当日慈宁宫里发生的事。 找出幕后之人后,魏千珩气恨不已,咬牙道:“我原以为叶氏一事,父皇轻饶了叶氏一族,叶贵妃会吃到教训安分下来,没想到她被禁足关在了永春宫还在作妖不肯死心。” 一想到因一块手帕引起的连绵不绝的风波,长歌心里也很沉重,蹙眉道:“她何止不会死心,只怕还想着卷土重来——如今想想,或许叶玉箐逃狱一事,也是她安排的。” 之前,长歌一直以为叶贵妃已对叶玉箐死心,不会再去搭救她。 而经由叶家此番遭遇大难,再加上魏千珩‘复活’归来,一切皆成定局,长歌还以为,她的雄雄野心也会随着叶家出事湮灭了。 可没想到,叶家之事过去尚不足半月,叶贵妃就利用一个流言要将自己致之于死地。她搅的外面流言满天,她的疯狂与迫切,着实让人可怕。 如此,长歌不由想到,叶玉箐虽然不能帮她夺得太后一位,但叶玉箐因孩子一事身败名裂,她所在意的孩子最后也死在了天牢里,她心里对自己与魏千珩肯定是恨之入骨,如此,留下叶玉箐的性命,叶贵妃无疑多了一个愿意豁出性命替她做事的帮手…… 魏千珩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狐疑道:“我先前也有过怀疑,但劫狱之人是苍梧。叶氏出事后,叶贵妃当晚就被禁足在了永春宫,当时全城搜捕苍梧,官兵四处找不到他的踪迹,她又是如何联系上的苍梧?” 这一点也是长歌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她叹息道:“不止如此,按理当时苍梧应该躲命都来不及的,岂会再冒着那么大的凶险独身闯进天牢去救人——他那样狡猾多端的人,定不会在那样的时候,为了钱财卖命。所以,他救叶玉箐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与叶玉箐早就相识,两人有交情?” 魏千珩想起朱氏之前招供时所说,是她花了五万两白银请的苍梧杀害了刘大夫一家和顾勉,不由沉吟道:“苍梧神秘异常,江湖中人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踪迹,朱氏一个后宅妇人却能找到他替她杀人,如此看来,苍梧确实与叶家人相识,所以认识叶玉箐也极有可能。” “但若是因为相识救她,那苍梧为何不将朱氏也一迸救了?为何独独救走叶玉箐一人?” 两人皆是想不明白这一点。 魏千珩沉声又道:“叶玉箐逃狱后,踪迹全无,我派的人一直守在叶家周围,她也没有回叶府——她一个后宅女眷,平时衣食住行都要人侍奉,如今却能逃过朝廷的追捕,想必她这段日子一直与那苍梧在一起。如此想想,他们之间可能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长歌知道这两人的可怕与危害,只有抓住他们才能安心,不由问道:“苍梧既是晋王的人,会不会是晋王帮他们藏起来了。” 魏千珩摇头道:“晋王狡诈,当日他派人阻止我进京,所派人之人全是无心楼的刺客,他的人只在暗下,且都在父皇的人马到来之前提前撤了——因为没有他谋害追杀我的实据,父皇也只能罚他在晋王府里关禁足。” “而他禁足后,一直闭门不出,王府由羽林卫亲自看守着。而在这之前,我也亲自带人搜过晋王府,连晋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