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往里去到他的卧房,竟发现里面的一切用具俱全,炭盆里的灰都是温的,茶壶里也剩有半壶茶水,他不但在京城,昨晚还在那旧宅里呆着……” 闻言,叶贵妃重重松下一口气,灰暗的眸光里闪起了点点亮光,后怕的喃喃道:“他在就好、他在就有救了……” 粟姑姑迟疑道:“老爷那边奴婢也同他提点过了……只是娘娘,他真的会相信么?” 叶贵妃眸光幽冷的看着窗外昏暗的天光,缓缓道:“本宫不需要他全信。只要让他心里生出一丝的怀疑,他都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出手的……” 粟姑姑不太明白,拧紧了眉头:“娘娘请恕老奴说句不中听的,太子妃已然不成了,哪怕救出来也成不了气候,娘娘何需还要如此大费周折的救她?” 叶贵妃回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尔后嘲讽笑道:“你真是老糊涂了,这一点都看不明白了?” “如今,箐儿不过是一颗绑住他、让他为我所用的棋子罢子。他是记仇之人,当年我负了他,如今想再让他回头帮我,若是没有让他留恋的东西,他会帮我吗?” 粟姑姑彻底明白过来,再想到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恍悟大悟,对叶贵妃真正钦佩起来,惊叹道:“还是娘娘厉害,细想想,太子妃的生辰年纪刚好对上了……娘娘真是英明!” 叶贵妃眸光冰凉,咬牙狠声道:“当年他那般对我,如今让他为我卖命,就当是让他偿还当年对我做下的事!” 粟姑姑安慰道:“娘娘放心,他逃不过娘娘的手掌心的。而只要有他在,就不怕对付不了太子了……” 叶贵妃冷冷又道:“听说容昭仪那个贱人,一听到我失势,今早就去求皇上要回她儿子。呵,一个个都以为我翻不了身了,上赶着骑到本宫身上来了——” 粟姑姑颇为担心:“是的,听说她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着,要皇上替她讨回十四皇子,所幸皇上忙着与太子商议册封之事,没空搭理她;但老奴担心,若是任由她到皇上闹着,时间一久,皇上真依了她怎么办?若是手中没有皇子,娘娘的一切筹谋不都白废了么?” 叶贵妃心里很不安,面上却故做镇定的冷讽道:“你放心,只要他真的救箐儿出去,就代表他相信了本宫的话,也愿意替本宫做事,如此,本宫下一个就可以让他杀了容昭仪,看她还拿什么来与本宫争儿子!” 闻言,粟姑姑安心不下,主仆二人彻底未睡,紧张的等着大牢那边的消息…… 另一边的燕王府,长歌并不知道姨母家已天翻地覆,她还犹自在高兴着,高兴魏千珩与初心平安归来,夏如雪也夙愿得偿,可以与沈太医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此,在她看来,一切事情都越来越好了,她心中的大石一个个放下,整个人轻松愉悦不已。 晚上,魏千珩照旧没能赶回来用晚膳,乐儿很不开心,那怕厨房给他做了小酥排,他还是闷闷不乐,鼓着嘴朝长歌抱怨道:“阿娘,我原以为来到京城可以日日见到阿爹,如今看来,还不如呆在甘露村呢;如今连阿爹的人影都看不见,更别想让他再陪我抓鱼了。” 长歌心疼他,想了想道:“不如明儿给你寻一个玩伴小厮吧,你阿爹事务忙,让小厮陪你玩。另外,等过完年,你也该正式上学堂了,要收起玩乐的心思好好念书才是。” 乐儿认真想了想,问道:“阿娘,那我们以后都不回甘露村了吗?那不是再也见不到阿爹了?” 乐儿此时嘴里的阿爹说的却是煜炎,闻言,坐在对面吃饭的青鸾手中银筷微微一滞,眸光一下子黯淡下来。 回京这么久,一直没有煜炎的消息,青鸾表面无事,心里慌乱得很。所以长歌从不在她面前提起煜炎,就是怕她伤心。 而乐儿无意间说到的这一句‘再也见不到了’,却是戳乱了青鸾的心。 但青鸾也是好强的,她见长歌担心的看着她,强颜一笑,尔后摸了摸的头,笑道:“你放心,姨母会帮你找回阿爹的。” 煜炎已有日子没有同长歌写信了,且之前通信中,他也从不提青鸾,长歌摸不透他对青鸾的心思,之前在甘露村时,她尚以为煜炎对青鸾是有感情的,但这段日子以来,煜炎对青鸾的缄口不提,又让长歌犹豫起来。 但青鸾对他的感情却由始至终的坚定着,她年岁已不小了,早已过了女子谈婚论嫁的最好时机,看在外人眼里已是老姑娘了,长歌也不免为她着急。 若是最后煜炎能接纳她,两人走到一起倒是好的,长歌担心的是,万一到最后煜炎都没有改变心意,青鸾却要怎么办? 吃完饭,长歌照常是照料着两个孩子,忙里忙外。而在叶玉箐‘被劫’后,府里的事也都自动落到了她的肩上,各种鸡毛小事不断。 正忙碌着,魏千珩回来了,乐儿高兴极了,扑到他身上不肯下来。 而彼时,长歌正让下人在准热汤给乐儿洗澡。乐儿舍不得与他分开,央求魏千珩陪他一起洗。 魏千珩看了眼旁边的长歌,心里痒痒的,于是饭都顾不是吃,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