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长歌身子一软,无力的跌回床榻间。 魏千珩双手撑在她身侧,身子跟着上了床,直吻得长歌透不过气来。 而魏千珩更是激动得全身发颤,脑子里关于神秘女人的朦胧记忆,在这一刻,如春雷惊动下的万物生灵,全部苏醒过来了—— 从王府第一晚的神秘,到玉川山上的刺激,再到长公主府那一晚的疯狂,直到景仁宫里深情,都清晰的在他的脑子里呈现。 甚至那日清秋楼下的水池里,小黑奴帮他渡气,还有梅园里他醉酒悲痛之下的发生的一切,都一一在他的眼前重温,让魏千珩忆景生情,情难自禁…… 长歌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又羞又慌。 她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魏千珩确实是来兴师问罪的,问她为何要对他隐瞒这么多事,问她为何要将他赶到门外…… 可是,这满肚子的话,在看到长歌的那一刻,兴师问罪的方式就悄然发生了变化,他摒弃一切,只想循着心里最真实的本能来做…… 但他还是保存着理智,顾忌着长歌的身子,那怕再渴望终是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只是亲吻着她的双唇,舍不得松开。 可即便如此,长歌也感觉吃不消了,魏千珩密集的亲吻让她几乎快透不过气来,也怕惊动一边的乐儿,不由轻轻求饶道:“殿下,你饶了我罢……” 床榻不大,睡长歌与乐儿尚有剩余,可一加上魏千珩,床立刻变得拥挤起来。 魏千珩伸手替乐儿盖好被子,然后再看向脸颊红透的长歌,嘶哑着嗓子咬牙问:“你骗了我那么多次,岂能轻易饶过你?” 长歌一时语塞,撇开头不敢直视他热切的眸子,羞涩又无奈道:“终归是我欺骗了殿下,殿下想做如何处罚,我都毫无怨言……” 魏千珩俯视着她,久久没有移开眼睛。 从第一次在景仁宫里见到她,这一路走来,他们相识相知近十年光景,他仿佛与她已过了一辈子,又仿佛还是与她初识时的模样,一切都变了,一切又一如当年。 这么多年,她的样子没有变,还是一如当年的灵动美丽,可魏千珩还是从她苍白的脸色,甚至是她眸光里的伤痛,看到她这些年所经历的悲苦。 魏千珩伸手轻轻抚上她隆起的肚子,想着这五年,她带着孩子在此生活,为了乐儿的病症担忧,自己也饱受余毒残害的痛苦,更是为了替乐儿治病,费尽心机回到身边,顿时愧疚不已,终是不舍得让她再忐忑不安,开口将心里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长歌,是我对不起你……当年我不知道你回府找我,也不知道你怀了乐儿,更是不知道你重回王府找我的原因……白白让你受了这么苦,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护好你……” “所以我不顾一切要找到你,我要好好弥补你与乐儿……” 长歌眼泪漫出眼眶,她苦涩笑道:“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磨难后,殿下何需再说这些?我与殿下之间,已算不清谁亏欠谁了……” 魏千珩疼惜的将她拥入怀里,动容道:“对,我与你之间,早已算不清了……如此,过往的一切,我们都不要再提,我们只需记住,往后余生,不论再发生何事,我们都要在一起——我们一家四口再不分离!” 闻言,长歌眼泪流得更凶,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伤痛,崩溃大哭道:“殿下,只怕长歌要让你失望了……我陪不了殿下走更远的路,也无法看着乐儿与腹中的孩子长大成人……我命不久矣,或许最多就是三个月的性命,所以求殿下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魏千珩全身一震,神情震惊的看着长歌。 他原以为长歌不知道盅虫僵死一事,自是也不知道她自己性命堪忧一事,所以他还想瞒着她,以免她惊慌难过。 却不曾想,她自己竟是知情的。 魏千珩终是明白了她为何要再次带着乐儿偷偷离开自己,甚至和煜炎用借坟来让自己死心,顿时心如刀割。 他不敢想象,她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是何等的恐惧害怕,却还处处替他着想,费心的瞒下他,以免他再次伤心。 眼眶里不觉也蓄满了泪水,魏千珩心疼的看着长歌,笑道:“你不会死的,在我离京之前,青鸾已捎来回信,她与煜炎在北地找到了雪莲,已在回来的路上,想必不久就能等到他们了!” 原来,青鸾带着燕卫日夜程赶到北地后,在卫洪烈的帮助下,顺利救出了煜炎,也找到了解毒灵药雪莲,写了信回京城给魏千珩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