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不想再理孟清庭臭恶的嘴脸,再不想听他提起庄氏那个蛇蝎女人,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寒声逼问:“你既然问心无愧,为何要对外人隐瞒我们母女三人的身分?甚至我母亲身为你孟清庭结发正妻,她死后孟家祠堂为何不立她的牌位?” “那是因为你母亲是罪臣之后,你外祖一家犯下大罪,满门流放,惟独你母亲嫁出门才侥幸逃过……” “而你母亲正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怕拖累我前途,才主动提出让我娶庄氏进门……另外,你母亲曾对我说,相比汴京,她更喜淮河老家,所以为父才将她的牌位供奉在淮河老家,命人日日清香供奉……” “而你与安宁,你们从小走失,为父以为你们早已不在人世,不想勾起伤心事才不愿意提及……其实为父这些年一直记挂想念着你与安宁!” 说着说着,孟清庭落下泪来,满脸的悲恸真诚,若不是长歌深知他的为人,险些就相信了他的话。 但是,事隔多年,就算长歌再怀疑母亲的死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庄氏与孟清庭害死的母亲,她心里那怕再恨,也拿恶人莫奈何…… 孟清庭说完,见长歌迟迟没有再开口说话,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心里一松,讨好的将手边的菜单递到长歌面前,道:“为父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真是高兴。来,这铭楼的饭菜是京城最出名的,你喜欢什么都点上。今日我们父女团聚,好好喝上几杯。” 说罢,唤小二进来点菜。 看着有外人进来,长歌习惯性的拿出面纱覆住面容,孟清庭见了,眉心微微一紧,心里自是明白她为何不能以真容示人。 到底是身上有着血脉的至亲,孟清庭迟疑片刻忍不住问:“你妹妹呢?为何不见她一起回来?” 提到安宁,长歌心里一酸,眼泪掉了下来,起身冷冷道:“孟大人一个人好好吃罢,我就不做陪了。” 说罢,拿起幂篱离开。 孟清庭心里还有疑问问她,忍不住追上去了。 可刚出包间,看着迎面而来的人,孟清庭猛然惊住了。 走在他前面两步的长歌更是全身僵滞住,呆在当场! 迎面,一身银白便服的魏千珩负手而来,与他们正面撞上。 而他也看到了头戴幂篱的长歌以及她身后的孟清庭,神情微微一愣,眸光在两人之间打量。 长歌全身血液凝固住,她早已习惯带着面具以小黑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如今恢复她原来的身份面对他,那怕戴着遮面的青纱和幂篱,她还是惊恐到极致,害怕他锋利的眼光透过幂篱上认出自己。 全身如坠寒潭,脑子里也一片空白,下一息,被内心的恐惧驱使的长歌,忍不住回身往外逃去。 然而,尚未来得及转身,她的身子已被孟清庭扶住,孟清庭对她斥道:“见到王爷竟不行礼,为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 说罢,拉着长歌一起上前来到魏千珩的面前,施礼道:“下官携小女简宁见过殿下。” 魏千珩抬手免礼,眸光落在他身后的长歌身上,狐疑道:“孟大人也带令媛前来用膳,真是好巧——不过,本王却是听说,孟二小姐最近同母住在郊外的田庄上,怎么又在这里?” 孟清庭心里一怔,却是没想到魏千珩竟是知道庶女被罚的事。 但他老奸巨滑,心思转得极快,脸上对着魏千珩露出羞愧的哂然来,尔后侧头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一眼身边的长歌,对魏千珩歉然道:“因着上次的事,京城里到处都在议论下官家这桩家丑……下官教女不善,实在无地自容,只得将她与其母赶到庄子上去闭门思过,却不想她那不安分的母亲,又撺唆她悄悄回来向我求情,被我训斥拒绝,这才没脸见人要羞愤离开……” 魏千珩一眼看过去,长歌带着幂篱的形容与上次他在朱雀后巷见到的孟简宁,倒是相差无几。 况且,对方是未出阁的姑娘,他也不便盯着打量,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幂篱下的人,会是长歌。 先前魏千珩还在因为孟简宁受罚一事心生内疚,此时刚好撞见她回来向父亲请求,于是顺水推舟道:“本王与孟二小姐也有过一面之缘,上次之事,也怪本王鲁莽认错了人,才让二小姐陷入难堪之地,所以敢请孟大人看在本王薄面上,免了二小姐之过,放她归府。” 孟清庭此时最怕是被面前的燕王认出长歌来,只盼着赶紧带她离开这里,所以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道:“殿下亲自开口替这个不肖女求情,真是折煞下官,如此,下官就遵从王爷之命,原谅这个不肖女——” 说罢,回头对长歌斥道:“还不快给王爷谢恩!” 长歌闷着嗓子小声给魏千珩道了谢。 恰在此时,卫洪烈也上楼来,孟清庭赶紧带着长歌告辞下楼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