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现在还有点迷糊,但他还是记得之前自己做了些让君无颜不高兴的事情的——他还因为那事被弄死了好几次。 “瞎说什么呢?”乐白的问题让君无颜有点哭笑不得,他伸手拿起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放入自己的口中,这才将勺子放到乐白的手中。看着君无颜把嘴里的东西给吞了下去,乐白才放下心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顿时,玉米的香甜与胡萝卜的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还带着些许鸡汤的香气,有点像以前妈妈煮的三丝羹。眼泪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乐白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更多的泪水却落了下来。伸手摸了摸眼角,乐白有点愣愣地看着手上透明的液体,依旧是一脸状况外的样子。 手里的碗被拿走,头被按在肩上,后背被轻轻地拍着,乐白突然觉得一阵委屈。 凭什么非得是他有这个能力?凭什么他就得一次次地经历死亡?凭什么——他非得经历这些事情?曾经到处偷偷找地方试验能力,哪怕被分尸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生怕被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委屈一股脑儿地翻涌了出来,乐白忍不住揪着君无颜的衣领,哭了出来——去他妈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君无颜轻轻地拍着乐白的后背,任由他揉皱了自己的衣襟。好一会儿,他才出声:“预言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顿了顿,发出一声轻笑,“仙族的胡言乱语,又有什么必要放在心上?” 只是,他没有等到乐白的回答。 微微侧过头看了看,君无颜发现,乐白已经闭上了眼睛,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唇角略微上翘,君无颜将乐白小心地放在了床上,还伸手替他掖了掖被子,这才靠坐在床头,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第40章 死亡第四十天。 隔着云层透出来的月光朦朦胧胧的,将周围的景色都染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光晕。夏夜的风裹挟着蝉鸣吹来,将书页吹得“哗哗”作响。松开按压着页脚的手指,君无颜看着书页一页页地翻过,最后停留在结尾处。与心上人有着世仇的女子,为了不伤害与拖累对方,决定自刎,而失去了爱人的男子,则心灰意冷,抱着心爱之人的尸体跳下了悬崖。君无颜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了纸张末尾的两段话上。 【抱着心上人的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手持兵刃的追杀者也早已离去,只留下悬崖上的寒风依旧呼啸着,仿佛在悲叹这早已注定的结局。 雪渐渐地大了起来,将这山顶之上的一切掩去,不留一丝痕迹。】“命中注定?”君无颜的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指尖微微用力,手中的话本瞬间就变成了粉末,从指间落下,“不过是弱者用来给自己的无能寻找的借口罢了。”略微垂下眼帘,君无颜看着在睡梦中也依旧皱着眉头的乐白,有些许的怔神,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乐白的眉心。似乎是感觉到了君无颜的动作,乐白皱了皱鼻子,往下缩了缩脑袋,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底下,那泛着薄红的脸颊在深色的被子的映衬下,更显露出几分可爱来。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带着些酥麻的痒,君无颜的神色不由地柔和了下来。 垂着头盯着乐白的睡容看了一会儿,君无颜的手指动了动,抬手脱下身上的外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身边的气息太过熟悉,乐白并没有因为身边多出一个人而产生什么太大的反应,即便是被君无颜揽入怀中,他也只是稍微皱了下眉,扭了下身子,没能挣脱就再没有什么反应了。比平日里略高的温度透过衣衫传递过来,君无颜将下巴贴在乐白的发顶,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将乐白带回魔宫之后,君无颜还没来得及深究他之前那古怪的表现,郑明河就找了过来。在见到床上完好无损的乐白时,他的脸上明显浮现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太好了,夫人没事!”长长地舒了口气,郑明河将悬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然后,他“扑通”一声就对着君无颜跪了下来,“请魔尊大人责罚!” “哦?”看到郑明河的行为,君无颜挑了挑眉,“说说看?” 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床上呼吸平稳的乐白一眼,郑明河垂下头,遮掩住眼中的惊讶。他不知道乐白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竟从君无颜的手中逃过一劫,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受,该说不愧是语言中那个唯一能够要了君无颜的命的人吗?而且,看起来君无颜对乐白,似乎比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