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饭店那个酒杯是怎么破碎的,想必只有他和她清楚。 得有多么生气,才会用手把它捏碎了,任由玻璃残渣刮唆着那白嫩的肉。 言念眼眶酸疼得要命,默不作声拿过医药箱里面的镊子,给江北渊一点点地先把里面的玻璃渣取出来。 江北渊眉头轻皱着,脸上没多少表情。 “不疼?” 她没好气看他。 “不疼。”男人嗓音平静自持。 “信你有鬼。” 将玻璃渣处理干净了,给他消毒,给他包扎。 拿着纱布,一圈一圈给他缠绕。 “自虐的感受好吗?江北渊?” “……” 他抿了抿嘴角,摇头。 像个乖顺的孩子,做错了事情,所以任由老师在教育他。 处理完了,言念系了一个结扣,握住了他的手,抬眼瞧着他。 望进他眼底深邃的深情,她眼底积聚的残缺碎片,颗颗落下来。 希望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了这个男人掉眼泪。 “对不起。” 江北渊抬起另一只完好的好,无措地擦去她眼角的泪。 言念呜咽着抱住他的脖子。 紧紧的抱住他。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信,我只信你江北渊,这个道理,还希望你一定要明白!” “……” 她把她的真心摊开在他面前,在这场爱情,她是后来居上的一方,现如今爱的并不比他少。 江北渊抬起双臂回抱住她,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动容。 只愿君心似我心。 这个道理,只有相爱的两个当事人,自己才能够理解。 “上次我任性提了离婚,你跟我说再一再二不再三,那我也要跟你约法三章,离婚的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懂吗?” “恩,懂。” 江北渊将她圈紧了,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可是我还是很害怕……” 言念哽咽住,欲言又止。 “我很怕有一天其中一方说了离婚,另一方心甘情愿地同意,到那时候,江北渊,我们真的就没救了吧?” 上一次,是她要离婚,江北渊死活不同意,最后将她劝回来。 这一次,是他要离婚,她死死守着这段婚姻,才有今天晚上的相拥。 那万一下次—— 一个人说散,另一个心甘情愿同意了呢。 “不会有那一天。” 江北渊语气忽然变得笃定起来。 “这一次的滋味我已经受够了,你不必给我第三次机会,因为我不会再提第二次。” “好,好……” 言念用力点头。 “这是你说的,这句话,我记着了。我永远都会记得。” 他自己说的,他不会再说第二次的。 那她和江北渊就再也不会分开了吧? 手机忽然响了,打破了这段静谧。 是江北渊的手机。 电话是徐况杰打来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