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哪个正眼瞧过环三爷!” 玉钏儿素知她姐姐的一段心思,忙道:“好了!扒上扒不上的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咱们只服侍太太罢了,前日娘还说,等到了岁数就跟太太求个恩典,太太宽厚慈爱,必定是允的。” 金钏儿晓得不仅妹妹,就连老子娘也不同意她的心事,这恩典说的就是放出去、允父母自便婚嫁。当下心里不称意,沉着脸不吭声。 玉钏儿怕引得别人来问,忙岔开话道:“我听小丫头子说,青锦这半月都是去老太太屋里的朱绣那里,她和朱绣历来要好,有时候还留住在那屋里。” 这话一说,金钏儿倒生了疑惑“以前好,也没这样黏一起的。她胆子愈来愈大了,还敢住在外头,上夜的妈妈们怎么也没话说?” 玉钏儿笑道:“她不比咱们,是家生女儿,咱们还能隔三差五的家去住。她这里也没个亲戚,可不就朱绣一个去处了。” 金钏儿打定主意要问清楚青锦,当下摇头道:“不是这话,咱们家去,历来家生女儿都这样,况且院里的妈妈也知道。青锦虽没出二门去,可成日这样,也不告诉人,必然有鬼!要叫我知道,看我怎么治她!” 玉钏儿唬一跳,忙拦着道:“姐姐又急了,跟咱们无关的,何苦招人恨呢。”不等金钏儿瞪眼,赶着又说:“况且朱绣很在老太太眼里,前头袭人支使她,叫老太太给了好一顿没脸。如今袭人都弹压不住下头的,宝二爷房里成日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叫太太知道了生气,说看走眼了袭人。偏生在老太太院里也不好插手给人,周嫂子去了几回那些刁钻的都不大买账……咱们很不必得罪她,青锦也没出大褶子,装不知道也就完了。” 玉钏儿本意是劝金钏儿小事化了、息事宁人,谁知她那句“也不好插手给人”正戳中了金钏儿的心,金钏儿拧着眉头把这念头藏在心里,也不睬玉钏儿。玉钏儿只以为说通了姐姐,也就把这些丢开手去。 不料次日晌午,金钏儿就在王夫人面前告了青锦一状,玉钏儿在后头脸都白了。 她自以为把道理都说透了,可金钏儿心里想的是:若盘算的事果真成了,太太这屋里就少一个一等的例,以太太往日对青锦的青眼,少不得提她上来;本来青锦和她们姊妹也不错,金钏儿也没想不让她升一等,只是觉得妹妹玉钏老实,怕压服不住青锦,倒让个外头买的灭过自己姊妹的次序去。 金钏儿心里存着当宝玉姨娘的念头,筹划着去宝玉屋里呢,正是因这个,更需妹妹站稳位置,日后也好襄助一二。 王夫人不知道金钏儿的心思,还赞她恭慎,就命人传唤青锦进来。 青锦才将王夫人房里引枕、靠背、椅垫拆下来送去浆洗,还没再装上新的,就见本处的一个粗使小丫头杀鸡抹脖子的给自己使眼色,才要问,就见绣鸾进来叫她,那眼里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青锦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待王夫人一责问,她跪在地上,脸上笑嘻嘻的道:“是谁那样嘴快?我原是要弄完了再呈给太太个喜欢的……况且我宿在别处,一则没出二门,二则我也跟巡夜的吴大娘说了,只是求吴大娘先帮我保密。” 王夫人脸上就和缓些,周瑞家的一旁笑道:“什么东西,弄的这么机密?好丫头,快说!若果真是,我就帮你求太太宽恕。” 青锦道:“就在我屋子落地柜里,打开就知。求太太使两个人去拿来就完了。” 周瑞家的看她说的那样笃定,有心讨王夫人喜欢,亲自在院里唤上俩丫头过去拿。 王夫人就听见周瑞家的一声“唉哟”,话音里又惊又喜的,不免更好了脸色。 周瑞家的喜得跟什么似的,“可是有心了,太太快瞧瞧,这丫头弄的这个。” 两个丫头用托盘盛着,小心翼翼的呈给王夫人,只见竟是两个比托盘还大的结络。一个是吉庆结、罄结、鱼结组成的吉庆有余,另一个是蝙蝠结加金钱结,攒成的福在眼前。那“福在眼前”尚未完成,托着的丫头小心极了,生怕给碰散了。 青锦就道:“原是听说外头兴盛这种能挂在屏风和墙上的大个吉祥结,我们就想着也编出来呈给老太太、太太,讨个好意头。谁知这小些的还不觉着,大个的竟这么难做,一个不小心就散了,非得有人帮着定住……弄了这些天,才做成了。耗费的丝线、力气,比外头买的还抛费呢……只是到底是咱们的心意,只求太太赏脸儿。” 周瑞家的笑道:“抛费什么,就是用金丝银线,谁又看眼里了。太太喜欢的,不过是你们的心。” 王夫人看这结子实在是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