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的琴,被这小少爷出人意料的举动轻轻撩拨。 余音轻轻回荡,她承认,他取悦到了她。 “他人呢?”晚晚问。 最左边那人回头,问:“嫂子,你不生气了?” 晚晚没回答这个问题,又问:“他在哪?” “不知道……行哥只让我们过来,别的没说。” 晚晚点头:“你们走吧。” 绕过这几个人,她一边向外走,一边拨陆知行的手机号。 刚准备打,手指一顿,又算了。 晚晚出了校门。 校外,陆知行与孙高见藏在大门口的一棵树后,一人探出一个脑袋,目送她远走。 待她消失在视线内,陆知行才松了口气。 二人从树后走出来,孙高见道:“行哥,你这招负字请罪,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陆知行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又成了他握不住的烟雾,他讨厌这种被动的感觉。 “鬼他妈知道。” 从学校回家这一路又是无话,陆知行不想在车上聊这些,有司机有管家,要是被他们听去,陆夫人马上就知道了,他不喜欢暴露隐私。 可他太想知道木晚晚心里在想什么了。他第一次,强烈地想要抠开一个人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想法。 他像一个刑犯,把命运交给她来审判,他的生死皆在她一念之间。 每当他觉得烦躁时,又会想起那天林荫下,她平静凝望他的眼,嘴角自嘲的笑。 一瞬间,他什么火都没了。 脑海中只余下愧疚和自责。 又是晚饭后的叙话。陆家从国外移植过来的葡萄品种已经成熟,仆人采摘下来,洗好端盘,放到茶几上。 一番老生常谈后,陆夫人道:“今天我跟你们老师打电话,听说你没穿校服,被罚站了?” 晚晚一顿,想要解释,陆知行却先开了口:“我打球,总不能让我穿校服吧。” “你啊,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全校面前罚站,这是丢多大的脸?” 陆知行满不在乎,伸手去揪葡萄:“又不是多大事儿。” 陆夫人最气他这副样子,什么都不上心,整天不知疾苦,吃喝玩乐。 她拍掉他的手,一把夺过果盘,道:“这是给晚晚吃的,可没你的份!” 说着,把葡萄推到晚晚面前,换成笑脸:“来,快尝尝甜不甜。” 晚晚尝了一颗,不愧是拿来酿酒的品种,她道:“甜的。” 陆夫人见她喜欢,让仆人把这盘葡萄送到晚晚房里,转身去斥陆知行:“要是你们老师再跟我告状,以后就别想再要零花钱!” 再无闲话,两个人上楼。 眼见着她擦过自己的肩,去回自己的房,陆知行叫住她:“等等。” 晚晚停下来。 “就算你还没消气。”陆知行皱眉,“给个服务评价行不行?” 晚晚歪头,一脸疑惑。 “服务都有服务评价,我道歉,也得有个道歉评价吧?要是你不满意,我也好换个方向。要是还行,我就再接再厉。” 他艰难地说出这番话,已是豁出去了。什么脸皮不脸皮,赶紧销了良心债才最重要。 少年抿唇,神情认真,不似作伪,回想起初到陆家时,他拽上天的样子,与此刻真是天差地别。 晚晚在想,她是不是有些过分,把一只高傲的孔雀逼成这样。 她没说行与不行,转身回了房间。 陆知行已经有些丧气了,狗屁的陆大少爷,哄人哄不好,光知道惹女孩子难过。 他回到房间,拉开椅子,一边看书,一边疯狂转笔。转了半天,大脑被木晚晚占据,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开始生闷气。 哒。 也不知过了多久,玻璃与书桌的触碰声响起,在安静房间格外清脆。 陆知行低头,课本旁边,被人放了一盘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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