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明明那个男人离得那么远,什么都没有做。 但杨严就是感觉有一把利剑悬在自己头顶,压得他心慌慌的。 轻轻咳了一声。 他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然后弯下腰,压低嗓音,悄悄和萧知说道:“知知,要是陆重渊欺负你,你记得写信给我,我来给你报仇” 大概是觉得两人的武力值不在一个层次,他默了默,又补充道:“我可以偷偷给你报仇。” 明面上比不过,他还可以暗着来! 就算真的比不过,也不能让他欺负了知知! 萧知看他这幅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弯了眉眼,她笑着说了一声“好”。 再往后。 便是同柳述去告别了。 只是不等她掀开车帘,里头就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外头风大,早些回去吧。”老人的声音透过车帘传出来,虽然冷淡,却夹杂着一些藏不住的悲伤。 萧知悬在半空还没握住车帘的手一顿,她抿了抿唇,还是没有掀起。 可她不掀,里头有人却忍不住,喜鹊偷偷掀了一角,扬着一张泪痕斑驳的脸看着她,一边哽咽一边喊她:“主子。” 以后京中的事还多着。 萧知担心喜鹊会发现什么,便寻了个借口,以让她照顾柳述为由,让她一道回了西南这个丫头心诚,可也就是太赤忱,在这样一个充满着阴谋诡计的地方,实在不合适。 “哭什么?” 她握着帕子替人擦拭干净脸上的泪,“又不是见不到了?你先去西南帮我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以后我去了,你就可以带着我去玩了。” “就跟以前似的。” 她说的以前是原身和喜鹊的从前。 喜鹊是个爱热闹的,无论待在什么地方都闲不住,在姑苏的时候,她就喜欢带着原身到处找有趣的地方玩,后来就算是去了尼姑庵,也能被她找出不少有趣的地方。 听到这话,喜鹊内心的感伤倒是少了一些。 她抽了抽鼻子,勉强压抑住哭音,“那,那我先去,我,我会给您写信的,我现在会写好多好多字了。”说完,又拿手背抹了脸上的泪,继续道:“您,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行了。” 里头传来柳述不耐烦的声音,“哪有这么多话说?还不回去?” 最后一句话是对萧知说的。 知道师父是在关心自己,萧知也就未再多言,她对着马车又福身一礼,然后才由如意扶着走回马车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纵然再舍不得,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萧知想到那块玉佩,走到杨善面前,递给他,“这个” 杨善看着那块玉佩却没有收回,只是同她说道:“这块玉佩,你留着,若有什么事便去找顺德当铺的李掌柜,他会帮你的。” 萧知还想说话。 杨善却不容置喙的又补了一句,“你拿着,我也能放心些”说完,想到端佑帝给她的那块玉佩,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若是日后陛下宣你进宫,你,能推就推。” 萧知看着他脸上的犹豫和踌躇,知道他在想什么,忙点头应道,“好” 眼见她答应,杨善松了口气,担心她受风寒,也没让她在外头久待,让人上了马车后便领着一众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 陆重渊握着萧知的手,一边替她搓着手,一边同她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远处的车马已经看不到了。 萧知收回视线,看着他轻轻应了声“好”。 *** 而此时位于长兴侯府的正院。 陆家一众人坐在一道,眼见从外头匆匆进来的丫鬟,不等她行礼,陆老夫人便忙开口问道:“怎么样?走了没?” 其余人虽然没说话,但目光也都落在丫鬟的身上。 丫鬟气喘吁吁跑了一路,这会连喘息都来不及,就朝人禀道:“回,回您的话,走,走了” 屋子里一行人听到这话,忍不住都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陆老夫人。 她原本还担心西南王会找他们的麻烦,惴惴不安好几日,连觉都睡不安稳,没想到等了好几日也没等到他有什么举动,再后来便是有人来回话,说是今日西南王要离开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 她就一直让人在外头守着,生怕中途又出什么事。 这会知道人是真的走了,她这颗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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