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什么了。 姬珩正在用早膳,看他过来,示意他坐下。 谢沉峦仔细打量了自家殿下一眼,发现他眼睑下有轻微的黑色,举箸的右手酸软发颤,偶尔揉一下额角,明显有些疲惫。他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 禀报完事务后,他看着姬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姬珩道。 “殿下……”谢沉峦沉吟片刻,谨慎道,“年少贪欢也是常理,可您也理当节制才是,您常年习武,有底子在身,可……” 若是自家殿下都成这副模样,实在是不敢想象王妃她还能不能站起来。唉,到底是年轻人啊…… 姬珩这才知道他误会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种事情,旁人本不应该插嘴,只是您少年时便四处游历,没有人教过您这些,属下毕竟是过来人,便厚着脸皮多说两句。太过纵欲怕是会降低她热情,万一对您爱答不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谢沉峦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然而这看在姬珩眼中,却是满满的炫耀。 季沁近来从不肯留宿他,昨天是唯一一次破例,可只是为了让他帮忙写作业。他现在只能后悔当年在晋州的时候,几次三番以不能婚前失礼为由拒绝季沁,现如今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晋州事务紧急,你即刻启程回去吧。”姬珩冷淡道。 “哎?殿下,其实不急——” 姬珩看了他一眼。 “是,属下即刻启程。”谢沉峦只能领命。 姬十六暗笑。 谢沉峦这个蠢货,让他瞎嘚瑟,戳到了自家殿下的痛脚,结果被嫌弃春光满面太碍眼,直接打发回晋州,让他见小情人的时间都不给,也是活该啊。 · 第二天,凤岐书院开学,但是学堂内却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夫子们挨个地检查作业,彻夜未眠学子们则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哈欠连天。 李谭然翻开女儿的作业本,挑眉看了她一眼:“这是你的字吗?” 季沁非常镇定:“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李谭然挑不出毛病,但是她作画多年,敏锐地觉得这字迹虽然模仿得天/衣无缝,却绝非女儿的笔触,小儿子虽然天纵奇才,可却还没这种本事,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女婿了:“你的心肝今天来看你的时候,让他去见我一面,看他以后敢不敢如此纵容你。” 季沁看李谭然放下手中的本子,偷偷松了口气。知道这次应该算是勉强过关了。她要过自己被没收多日的明辨镜,懒洋洋地刷了起来。 书院版面,陆之善正欠揍地询问凤岐众人受罚情况。 “来来来,凤岐的弟弟妹妹们都跟兄长说一说,你们都被罚了什么?哈哈哈哈我刚到青鹿舍,悠闲睡了两天,收了学妹们的一堆爱心点心,根本就不知道作业是什么东西?”——“善之善者”。 “之善你收敛一点,当心他们气得想揍你。”有个长岭书院的同窗回复道。 “嘿嘿嘿,难得看到凤岐这群纨绔们吃瘪,此时不聚众嘲讽,还待何时?有没有人告诉我,卢铭卢小贱被罚了几天劳动服务?姜瀛有没有被抓住让别人代写作业?还有沁妹是不是又被她娘揍了?哈哈哈哈哈。”——“善之善者”。 “陆之善!我是卢小贱,你就是陆大贱啊!气死我了!来啊打架啊!你要在我面前我肯定跟要一拳揍在你的脸上!”——“帅脸裂苍穹”。 “小铭,你掉茅房了吗?怎么让你担个绿肥还尿遁呢?你这两天的劳动服务想干成两个月吗?难道是想去陪饼饼?”——“凤岐后勤大果叔”。 “来了来了。”卢铭的字迹满是力透纸背的欲哭无泪。 “哈哈哈哈。”陆之善不给面子的大笑起来。 “之善兄,送你点心的学妹们看到他们温文儒雅的学长是这副模样,肯定要让你把点心吐出来!”——“大金链子最美”。 “沁妹总算露头了,沉姗找了你好几天呢。”——“善之善者”。 “沉姗找我什么事?” “你的作业我早就替你写了一份,放在你书房的砚台下,师父唤我走得急,忘了告诉你了。”谢沉姗看到季沁出来,立刻提醒道。 “……”——“大金链子最美” “你不会是又写了一份吧?”——“沉姗”。 “沉姗,我也得跟你好好谈谈。”——“幽梦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