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自己会处理的!” 这么丢人的事,他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殷贵妃其实已经问过好几次了,每次都只得到儿子这样的回答。再一次听到熟悉的回答,她脸上佯装出信赖、放心的模样,朝赵渊穆笑笑,“好,阿娘相信阿容儿。” 然而,殷贵妃心里却半点都放心不下。 有她保驾护航,阿容儿日子过得顺风顺水,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也从来没有事情能让他耿耿于怀这么久。 殷贵妃看着恨得咬牙切齿的阿容儿,留长的指甲在精心保养的掌心掐出一道道红痕。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惹得阿容儿如此生气! 赵渊穆在心里谋划要如何让裴珣好看的时候,裴珣正登上出府的牛车。 被赵渊穆安排过来盯着裴珣的护卫们,互相对视一眼,兵分两路,一部分朝着裴珣的牛车追了上去,剩下的一小部分则立刻奔向襄阳王府,他们要赶快去向殿下禀报——裴珣要逃跑了! 载着裴珣的牛车出了城,超出护卫们预料的是,出城后,牛车并没有远离建康,而是上了山。这些护卫们远远缀在后边,跟了半路,终于发现裴珣真正的目的不是离开建康,而是—— “那座是临川长公主的别院?” 护卫们立在山脚下的树林里,抬头望着山道上缓缓前行的牛车,有人忍不住开口。 领头的护卫朝山顶上那座恢弘气派的宅院瞧了一眼,咬了咬牙,回头狠狠道:“撤!马上回去禀报殿下!” 山路半道上的牛车里,一名样貌极为普通平凡的小个子中年男人凝神听了听,转头朝坐在牛车里的裴珣禀报道:“郎主!人已经走了!” 裴珣抬手,掀起帘子一角,他凝眸望着山脚下那几道快速离去的身影,唇边慢慢凝出一点笑意,似意料之中,又似讥嘲。 襄阳王府,赵渊穆还没从得知裴珣被他吓得落荒而逃的快慰中恢复过来,就见第二批护卫前来禀报裴珣去了临川长公主的别院。 “不可能!”赵渊穆脸色铁青,双拳握紧,一句否定当即脱口而出。 临川长公主是他父皇的异母姐妹,他要喊一声姑姑。在父皇登基前,临川长公主就和父皇关系最好,很照顾父皇。临川长公主当年嫁给了左仆射阮湛之子,一力支持父皇登基。 父皇登基后,投桃报李,封她为长公主,这些年更是对临川长公主照顾有加。 若是临川长公主出面,父皇肯定会给她这个面子。 然而,临川长公主和丈夫夫妻恩爱,感情极深,自十年前丧夫后,她便一直深居简出,谢绝任何人的拜访。裴珣怎么可能走进临川长公主府?! 尽管赵渊穆不愿相信,但他很快就知道裴珣居然真的搬动了临川长公主这尊大佛! 明光殿里,赵渊穆站在一旁,微微垂首,听着父皇和临川长公主闲聊,心里恶意揣测着,临川长公主和裴珣到底是什么关系,才能让好几年不曾离开别院的临川长公主亲自进宫,来替裴珣说合。 当今至尊和临川长公主的对话也快进入尾声。在闲聊之后,临川长公主终于向当今至尊说出了自己这回前来的真正目的。 “裴先生是渊郎的至交好友。此番我听裴先生所言,那日襄阳王落水,他为救襄阳王,情急之下有些冒犯。裴先生过意不去,特意托我来跟襄阳王道歉。”临川长公主不知真相,言辞之间对裴珣十分推崇。 听到裴珣居然和临川长公主这样避重就轻讲,赵渊穆立在一旁快气疯了!然而,裴珣吃准赵渊穆绝不会主动说出那日发生的事。赵渊穆果然也不想说,只能硬生生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赵渊穆心里咬牙,裴珣,给他等着瞧! 另一边,当今至尊已经听完了临川长公主的来意。他原先还以为临川长公主突然回宫是为了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件小事。 当今至尊朝赵渊穆看了眼,脸上带笑,“阿容儿。” “父皇。”赵渊穆在当今至尊还是压住脾气,装出一副懂事的模样。 当今至尊将临川长公主方才的话跟赵渊穆重新提了一遍。 赵渊穆点头,唇角含笑,转头看向临川长公主,“姑姑,您放心。阿容儿也不是这么不识大体,恩将仇报的人。” 呵,裴珣能搬来救兵,让他明面上无计可施。但这不代表他暗地里不会动手脚! 赵渊穆心思狠毒,出手没轻没重。这些都是令沈凤璋和沈隽曾经不喜的性格,然而如今知晓赵渊穆要对裴珣下手,这两人却不约而同觉得赵渊穆总算有点用处。 赵渊穆昔年曾想算计沈凤璋,让她喝下药酒,雌伏在其他男人身下,最终身败名裂。沈凤璋查到,赵渊穆打算故技重施,让裴珣尝尝赵渊穆那日所尝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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