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 “我这位叔祖单名一个显字。”谢秀度没有多说,转而道:“沈郎君与我叔祖长相如此相似,留在建康,若是被当今至尊瞧见。”他摇摇头,省略后话。事实上,这段时间,谢家已经查出沈隽生母与谢家没有丝毫关系。谢父让谢秀度不要再沾手这事,然而想到与显叔祖、叔母相似的长相,谢秀度还是忍不住想来提醒沈隽一句。 听懂谢秀度的未尽之语,沈隽脸上却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他微微笑着,感谢谢秀度的好意,“不过,我是不会离开建康的。” 他早就知晓自己这张脸早晚会被认出来,所以在尚未站稳脚跟之前,他不会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为了拿回皇位,替母后报仇,他一定会留在建康! 目送着谢秀度的马车往城外驶去,沈隽带着黎苗重新往回走。 黎苗一路上都在揣测谢郎君找大郎君有什么事,一直到回了郡公府,进了江伏院,才被另一件事打断思路。 “这是什么?”黎苗颤抖着手指接过侍从手中的请柬。 来送请柬的侍从很能明白黎苗的心情,“上午襄阳王殿下派人来下请帖,大郎君不在,暂时交由府中保管。”他说完,朝沈隽行礼告退。 黎苗转身把请帖承给沈隽,激动的声音颤抖,“郎君!襄阳王殿下给您单独下请帖了!”他替大郎君高兴啊,苦尽甘来,大郎君终于熬出头了! 沈隽拿着请帖,却没有黎苗那般高兴激动。 赵渊穆上一次还被沈凤璋气得摔袖离去,这回会如此好心邀请他一个沈家庶子去参加宴会? 来者不善。 虽然知晓这定是场鸿门宴,沈隽却未曾惧怕。他唇边露出一抹微笑,将请帖交给黎苗,让他去放好。 黎苗如同揣着至宝,小心翼翼去放请帖了。沈隽则转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向来是沈隽最放松的地方。大部分时候,他独自在书房时,都会卸下伪装。然而这回,他一进书房,周身气息却未曾改变,依旧是佯装出来的温和。 一道黑色身影从房梁上一翻而下,轻巧灵活落地。 “你是何人?!”沈隽面容一肃,立马从椅子上起身,警惕地盯着面前一身黑衣的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噗通跪地,埋下头行礼,“拜见小主人!” 沈隽清俊的脸上显出疑色,眉心紧皱,“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汉子眼睛发红,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哽咽,“小主人!你其实不是沈家人,你是谢家子孙啊!” “如果你想说我是谢显后人的话,那就不必了!还请阁下速速离去!” 中年汉子满脸懊悔与内疚,“不,您就是谢大人的后人。您的母亲是已故的先皇后。”中年汉子随后讲述了一个故事。 当年谢显知晓难逃一死,甚至将连累谢家满门时,将身边的卫士分别派去保护唯二有可能活命的谢王妃和谢皇后。谢显死时,皇帝果然没有牵连谢皇后,但从那以后,皇帝宠信殷贵妃,冷落谢皇后。谢皇后聪颖机敏,知晓皇帝不会放过自己,果然离谢显被杀不到一年,她被人诬陷想以巫蛊谋害皇帝。谢皇后知晓是殷贵妃陷害自己,也知晓皇帝偏袒殷贵妃。皇帝当时只想废掉她的皇后之位,但谢皇后性情刚烈,为证清白,自焚明志。 宫人们从烧焦的废殿里挖出一大一小两具尸首。人人都以为谢皇后带着年仅两岁的大皇子一道赴死,却不知道谢皇后早已派卫士谢勇将真正的大皇子送出皇宫。 “是属下照看不力,将殿下您弄丢了,才导致这么多年一直与您分散。”中年汉子以头抢地,不停磕头,“属下这些年一直在寻找殿下。因为最近谢二郎在调查殿下您,才让属下发现原来殿下您就在建康!” 早在中年男人讲故事时,沈隽脸上就显出愣怔之色。越听,他唇抿得越紧。此刻,他深吸一口气,冷静问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就是大皇子。” “皇后殿下命属下带走殿下您时,曾将一串七宝手串带在您身上。” 沈隽淡声,“我身上并无任何七宝手串。” 中年大汉黝黑的脸涨得通红,满是羞愧,低着头如同做错事的孩童,“是属下的错。”殿下当年才两岁,如何保得住价值连城的七宝手串。他激动的神情被颓丧取代,只觉殿下恐怕不会相信他了。 然而,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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