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天一直都是一个说辞,不知道把答案换换?!” 红杏无话可说,只有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 这些天于嬷嬷的脸不管是搽什么药,都会在好过一阵之后再度红肿,在红肿之后又再好起来,周而复始,循环不断。 皇后发完了脾气,虚弱地半倒在宽大的座椅上,“再留她几日吧,若是实在好不了,便把她挪出去养养。” 红杏一惊:“娘娘!” 皇后苦笑一声:“我知道这不是个好主意,可宫里是什么地方,你我主仆进宫一年,也该有个章程了,要我说,于嬷嬷的病若是真能脱了这里,说不定好得还快些。” 红杏还是想劝:“可是,嬷嬷要是走了,以后就再难回来了啊!” 皇后唇边微微泄下一丝冷笑:“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只要我还是皇后一天,这个后宫谁进谁出,都是我说了算!” 皇后的眼神就像根针一样,刺得红杏微微垂眼,“那往后的食水由谁给太子送过去?” 说到这个,皇后也很头疼,在内宅中厮杀这些年,她最能明白,这些东西必须由信重的人来管着。可是红杏精干,太子又住在外宫,从太子宫中一来一回就是大半个时辰,耗时实在太长了,这里又离不得她,一时之间真想不出十分合适的人选。 皇帝重视太子,自太子五岁之后,便抱到身边亲自教养,皇后每个月见到自己儿子的次数只有不到五指数,母子之间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联系亲情。皇后也怕这样长时间的隔离会让太子对自己生疏,便把一派慈母之心寄托在饮食衣物上,务必让太子对她这个母亲的印度不至于太浅淡。每一天,坤和宫人便要跑一趟太子住的太秀宫送皇后给儿子用的各种东西。 以前这个活由于嬷嬷在干,现在于嬷嬷要挪出去了,尤其昨天于嬷嬷送食物去时不小心叫太子看到了肿烂的脸,太子吓得当即喊她妖怪,死活要撵走她,不愿接受她送来的东西。那么说,皇后必得换一个人去送东西。 皇后沉思片刻,却见窗边簪着一朵烟霞色牡丹绒花的身影走过,她顿时想起了一个人:“于嬷嬷身边那个叫什么的?” “柳条儿?” “对!柳条儿!她不是跟着于嬷嬷一道长大的吗?往后就叫她领着一个人跟她一道去送不就行了?” 皇后解决了这件事,情绪提高了不少,“你去看看,花宴里还有什么没办好的,快让人去办!” 菊花宴通知的是辰正开始,先由各妃表演才艺,再由几位年长的高位嫔妃作出裁决,到了巳末的时候入席。 但郑薇可不敢像那些高位嫔妃一样地掐着点到,几乎是辰初刚过,郑薇就带着自己的参赛作品,拉着乔木到了御花园里。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有两个人比她来得还早。 郑薇一愣,连忙向对方行礼:“见过德妃娘娘,见过佳福公主。” 德妃笑着让她起了身,看了眼乔木抱着的食盒,问道:“盈夫人真的不来了吗?” 郑薇恭恭敬敬地答道:“盈夫人昨晚呕吐了一晚,这会儿才安生片刻,今天的宴席实在是来不了,便托我向皇后告个假。” 德妃理解地点头:“的确,现在什么事都应以龙子为要,她若实在不能来,也是能理解的。你放心,本宫稍后会帮你向皇后求情的。” 说得好像皇后就一定不会通融郑芍一样。 郑薇腹诽一句,却看见刚刚站在旁边到处左顾右盼的佳福公主一把扯下了旁边那盆开得正艳的“凤凰振羽”! 那盆凤凰振羽是今次菊花宴里唯一的一盆! 佳福公主幼儿无知,还举了菊花给德妃看,笑得甜丝丝地:“母妃你看,我给你摘了朵好漂亮的花。” 德妃一看就脸色变了,她蹲下身严厉地问道:“佳福,谁许你摘花了?母妃来时是怎么跟你说的?!” 佳福满脸的灿笑凝在脸上,她被吓呆了。 德妃也发觉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些,她缓和了一下神色,还没说话,便听身后一个尖细的声音心疼地道:“佳福,是谁狠心把你吓成了这样?我的小乖乖,快来母妃这里,你告诉母妃,母妃给你出气!” 江昭仪来了。 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听到江昭仪的声音,别说德妃,便是郑薇这个旁观者也感到了一阵阵的头疼。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