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保持语调平稳。 “抱歉,我不清楚这里面的细节。”唐亦步声音平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闲从其中听到一点落寞。那仿生人站在一池子白花花的躯体边缘,似乎成了里面的一部分,看起来强大却脆弱。 “……疯了,都疯了。”余乐喃喃说道,“跟这帮人比起来,樊白雁简直算得上保守派。看来老子当初蹲号子是对的,我宁可面对那群杀人狂,也不想看这种……” “闹大吧。”阮闲干脆利落。 余乐和唐亦步同时看向他,唐亦步微微侧过头,眼神里闪烁着某些阮闲看不太懂的东西。 “怎么说?”余乐听起来跃跃欲试。 “不,现在我们的情报严重不足。”唐亦步少见地提出相反意见。“这里不是废墟海,我对这里的了解很少。加上之前的守城人,地下城的势力情况相对复杂。就算我们战斗能力没问题,要是闹得太大,肯定会引来秩序监察……” 他顿了顿。 “何况这里的人八成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这么做的也肯定不止钱一庚一个,闹大没什么用。阮先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这个,选择赢面最大的方案比较好。” “我不关心其他人怎么反应,也不关心多少人还在做这事。唐亦步,你真认为我想当个自我陶醉的英雄?那观察方面你还有的学。” 阮闲开始从手术台边的药柜取材料,动作无比坚定。 “我知道怎么做胜率最高。只是我现在情绪不太好,并且不太想控制它。” 他将两包止血药粉随手扔在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双手撑住手术台边,丝毫不在意沾到血渍的手。隔着一个手术台,他直视唐亦步的眼睛。 “接下来我会宣战,会紧紧咬住钱一庚的喉咙,把他从这条街上拔出去。至于势力,见招拆招就好。胜率不是零,我们两个就能赢。如果想要阻止……你知道怎么阻止我。” 阮闲摸摸左耳的耳钉。唐亦步没有说话,也没有应声。 那仿生人默默看着阮闲把药剂和其他化学品混合,余乐则开始熟稔地破坏大型机械,在关键处倾倒燃料。价值连城的老式电子脑就搁在他手边的架子上,这位前任墟盗看都没再看它们一眼。 “余乐,这里有隔火装置。你先去楼上弄点小火,看看该撤的人有没有撤完。然后直接离开就行,记得引开门口那些人的注意力。我和亦步在这里守着,合适的时候把这里……” 他扯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于喜悦的笑。 “把这里轰轰烈烈地烧干净。” “哪里碰头?”余乐没有对阮闲的指挥发表什么抗议。他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而后把锋利的手术刀在腰包里放好。 “亦步,还想吃点东西吗?”转向唐亦步时,阮闲的声音稍稍软化了些。“直接回车里有点风险,我们李记面馆见吧。” 余乐冲他比了个拇指,快速离开了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下室。唐亦步仍然维持着沉默,他紧紧盯住阮闲,像是第一次认识他那样。 “或许是人格数据计算错误。”许久后,他开了口。“从废墟海开始,你越来越……失控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你把失控这个词放在我身上?”阮闲把潮湿的混合物包好,塞进临时找到的铁管内。“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尝试,毕竟你可以看到很多平日看不到的东西。” 沉默在两人之间飘荡几秒。 “啊。”阮闲把做好的信号炸药放在合适的位置,他在白外套上随便抹抹手,脸上的笑意古怪起来。“你在担心。” 他慢悠悠地走到唐亦步面前,微微抬起头:“我越来越失控,开始选择更难走的路,对吗?你开始猜不准了……这样继续下去,也许哪天我会同样无视最合理的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