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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说的也是。”阮闲一脚踢开浴袍,忍着恶心套上衬衫和西服。他用浴袍塞住箱内两个昏迷男人的嘴,随后扣好花孔雀的防毒面罩。“剩下的交给你了,亦步。”

    “……看来我们的合作关系加深啦。”清楚这次没有外人,对方没有做戏的必要,唐亦步消化了几秒这个称呼。“但这不公平,阮立杰肯定不是你的真名。我该叫你什么?小阮?或者阮阮?”

    阮闲打了个哆嗦:“阮先生就挺好的。”

    “阮先生。”唐亦步有点垂头丧气,确定箱子里那两个人的嘴被堵好,双手也被浴袍腰带绑紧,他捏橡皮泥似的将金属箱封死。他努力将破口压得平平整整,可惜没有焊接装置,缝隙依旧固执地裂在那里。唐亦步从金属箱上扣下来一些碎屑,小心地填充它们。

    “差不多就得了。”阮闲整整西服衣领,“我们不会在这住下。”

    唐亦步这才停住强迫症似的行为,他把注意力转向箱子旁边鼓鼓囊囊的提包。阮闲也拎起来一个,它们一直散发着让他十分在意的新鲜血腥。

    他犹豫一阵,拉开拉链,差点把包丢下——并非出自恐惧,而是全然的震惊。

    包里塞满了袋装保鲜剂,其中裹着一个人头。

    头颅属于一位年轻男性,面相老实无辜,几乎称得上懦弱,完全谈不上英俊漂亮。他的表情定格在恐惧与哀求上,脸上还带有泪痕。

    阮闲缓缓拉回拉链,抽了口气:“现在我们知道那些人格数据是哪里来的了。”

    “构造人工智能的人格数据可以重复使用,躯体也能复制,只剩电子脑硬件。”唐亦步抓起两个袋子,“我们得先把它们搬出去,省得人起疑……”

    唐亦步的话音还没落,有一个人走近车厢。就算脸上有面罩扣着,阮闲未雨绸缪地把脸转向阴影。唐亦步则蹲下身,藏起体格,假装处理提包。

    “泥鳅,花斑?钱老大对花斑的新货很满意,你俩不用搞这些了,先去门外候着。他说等他收完货,要第一个见你俩。”

    “知道了。”唐亦步应道,声音和方才与花孔雀交谈的男人一模一样。“不是说八点吗?现在才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呢。”

    “钱老大要你们等着就等着,废什么话。要不你俩去外头喝一杯也行,怎么,这么想干活儿啊?”

    “我们这就走。”唐亦步背过身,勾住阮闲的脖子,压下对方手里的血枪。这次他用了花孔雀“花斑”的声音。

    说罢,他俩顺着男人视野死角溜下车。堂而皇之路过开始弓腰整理人头提包的男人,又低着头和另一伙前来帮忙的人擦肩而过。

    库房外是迷宫般的走廊,看得出是其他建筑临时改建的,不少房间被金属板牢牢焊死。摄像头在各个角落旋转,阮闲回忆着花孔雀的虚浮步子,尽全力模仿着。他勉强循着声音和空气中残存的温度前进,尽量不露出任何踌躇或者犹豫的意思。

    路上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同样穿着不合体的西装,脸被防毒面具遮盖。有几个人衣料上还沾着深色的可疑污渍。没人上来打招呼,阮闲乐得无视。

    这里只有通向地底的楼梯。

    随着两人一步步向下,被封死的废门越来越少,背后传出血腥和腐烂味道的牢门越来越多。走廊的装饰也越来越精细,他们淌过呜咽、求救和呻吟混合而成的河流,走进越发绚烂的灯光。

    脚下的地板从满是裂缝的水泥面变成瓷砖,又变成绒毯。四周充满脏字的喷漆图案变成了油画复制品。空气开始变得清新,腐臭和呼救渐渐在身后模糊。不过钱一庚到底不是什么研究者,阮闲用余光扫向周围环境——摄像头的款式自始至终没有变,规划也散乱,留了不少死角。

    前几道隔离门只是单纯的刷腕环进入,最后一道用了不少心思,改成了虹膜附加指纹识别。这点障碍显然拦不住唐亦步,他眼看就要把掌心向上按——

    阮闲捉住了他的手腕。

    “里面的声音不多,也没什么特殊的。”他低语道,“先去那边,我听到了点别的动静。”

    唐亦步听话的住了手,随阮闲拖着,向走廊迷宫的另一角走去。在不知道穿过了几道大同小异的门后,唐亦步故技重施,又要人为破解面前的电子锁,阮闲笑着摇摇头,用花孔雀的电子腕环开了门。

    “这样会留下痕迹。”唐亦步挑起眉。

    “要的就是留下痕迹。”阮闲挤挤眼,闪身进门。“里面有一个人,离门很近,准备好。”

    门吱呀轻响,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刚打算回头,便直接被唐亦步丢出的腕环砸上后脑,软软地晕倒在地。

    “我明白了。”那仿生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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