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魂儿的器物。器物不使,早晚便要糟烂。你们以为是疼她?岂不知是害她?” 海婆被兜头说了一脸,很有些不快。 “你看看,这个丫头脚力就很不错。”宽爷指着杨丫儿,“穷人家的女孩儿吧?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也干活的吧?怎地就长这么好了?” 杨丫儿伸手去拉顾皎,“宽爷爷,我也没饿过肚子呀。” “那是,少夫人岂会饿肚子?” 海婆有些不服气,指着下面的万亩良田,“我家夫人说不得富冠龙口,但也是一等一的人家。和她这般的,哪个不是娇养大的?老爷疼爱,只有嫌不够,从来不觉多余。” 宽爷冷笑两声,便不说话了。 顾皎用力呼吸喘气,额头上虚汗连连。 “夫人,我去叫个滑竿上来抬你?”海婆心疼得不行。 她摇头,“不必,慢些就慢些,不着急。本就不信神,偏要来拜它,也只好亲自走上山,方才显得出诚意。” 这个理由,还真就说服了海婆。 终于爬上山腰,一个石头平地,一间小小的寺庙,石壁上诸多的石刻,也有本地名家的字。 绿枝斜入,老树干峥嵘,青苔爬满了石痕,显得很清幽。 顾皎欲要找个石凳坐下休息,被宽爷叫起来,命杨丫儿扶着她散步。 海婆只觉着老头子讨厌,怎么地那么多话?顾皎开解道,“我爬山,身体热气沸腾,五脏六腑都翻倒起来。若立时坐下,只怕是要郁气的。便这般,缓缓地走着散气,方不损了气息。” 宽爷见她出言维护,便有些自得,径直去石壁下看字画。 顾皎见海婆很不喜宽爷,便打发她和杨丫儿进道观,寻知观说话,安排烧香。 待人走,她站到宽爷身边。 石壁上的字迹颇恢弘,很显功夫。 宽爷看她一眼,“少爷小时候身体也很弱。” 顾皎巴不得他讲多些,便故意道,“延之武艺惊人,怎么会弱?” “夫人生他的时候年纪小,骨头还没长开呢。那时肚腹大得惊人,产婆看了都说恐生不下来,结果还偏碰上早产。煎熬了两日终于生下来,只得两三斤重,哭都哭不出音儿,先老爷说肯定是养不活了。他唯恐夫人见了伤心,直接让清平——”宽爷顿了一下,“就是崔妈妈,让她抱出去处理了。” 居然还有这一节。 可不知为何,听说李恒的母亲生他时年纪小,胸中如涨潮一般翻涌起来了。 她踌躇一下,“宽爷爷,娘亲生延之的时候,多大?” “也就你这般大小。” 顾皎更是说不出来话,本脸上湿乎乎的都是汗,这会儿便感觉眼睛也跟着发潮了。她在李恒面前耍着宝,坑蒙拐骗,仗着厚脸皮,说些无聊的话。他当真被忽悠过去,她只当他好哄,却不知——原他真是不愿伤了她。 她垂头,看着石板上绒毛般的浅苔。 “清平自小儿长在李家,怎能不听先老爷吩咐?可抱着少爷出去,听了他哭两声,便舍不得。用炭火暖着,用麦秆给他喂米汤。直到夫人醒来,问起少爷,老爷说生下个死胎。夫人不信的,一定要看,清平这才说少爷还活着呢,只不知能不能养大。” “夫人让清平把少爷抱给她看,老爷不许,说看了就心伤。只当没有过,反而就清静了。夫人为此和老爷吵架,说他是懦夫,不敢面对现实,不配做老爷的父亲。”宽爷摇头,“夫人那时候也不过是一侍妾,怎么敢如此责骂老爷?” 顾皎惊了一下,居然如此凶险?延之,他刚生下来便不为生父所喜啊。 “老爷先是生气,说夫人若执意要这孩子,便负责将他养活了。若是养不活,孩子没的那天,连她一起拖出去卖了。” “夫人也没放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