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父兄和丈夫没告知你,害你不懂民生多艰。他要他们劝你,修路且再想想其它方法。你哥听不懂人话,就跟人打包票了,说顾家有钱,修金路银路都使得。” “话可是这样说的?”温夫人再摇头,“若你大哥在外面出息了,顾家不能交给你二哥管,不然必定得败。” 顾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魏明个老狐狸,明明是私下谈方案。他一听说她的计划便晓得势头不对,头一个想到的居然便是钱的事情。恐是怕钱花得多了,顾青山有意见,不愿再支持。因此跑出去小题大做,说什么女人不懂事都是男人没教得好!勾得顾琼发颠,大话放出去,顾青山势必要咬牙齿和血吞了。 怪不得李恒不管;怪不得魏明吃着她的山珍海味没反应,根本不在乎她的讽刺。 他们俩臭男人,指不定心里在怎么笑呢。 可顾青山是她的地盘,怎么容许别人随便伸爪子?褥羊毛讲究的是广撒网,尽盯着一只褥,秃了怎么办? 顾皎立刻低眉顺眼,抱歉道,“娘,我不知道居然有这一出。当日找先生聊的,只是一个初步计划。后来我和长庚有找许多替代方案,并不十分贵。” “我知。” 当然知了,长庚可是他们的人。 顾皎获知了原委,肚子里憋了一点气,饭多吃了一碗。 含烟怕她积食,让少吃些,去院子里逛逛消食。烧龙灯需得天尽黑了,还有好一会儿要等,出去逛也误不了看热闹。 她便听了劝,出去歇着。 歇了会儿,长庚那边进来,说龙灯和鞭炮已经准备好,将军请她去外面的阁楼看。 顾家庄四角各有楼,侧门边刚好有一个,年年都是看烧龙灯的好地方。 李恒是贵客,走哪儿均是独一份的。 顾皎没推辞,带着含烟去了。 楼十分宽敞,已经安置了许多座位,男女客各占一边。李恒端坐在中间,魏先生和他说着话,顾青山是主人家,另外立着几个陪客。是了,魏先生给李恒立了个爱妻的人设,人多的时候怎么能不显摆? 顾皎便径直过去,李恒果然发现她,便伸手拉了过去。 此间不知是何年代,倒不如明清时候保守。长辈们并不对年轻男女亲热如何侧目,更甚还有在楼下对歌的,可见礼教之说还未盛行。 李恒在人前主动,顾家一点也不开心。不仅不开心,还有点憋闷。 这王八蛋肯定是联合魏先生又占了顾家便宜,所以给她点面子。 可转念又一想,李恒岂是因一些些小事演戏的人?他的脾气,不开心了恐怕是要直接掀桌子的,而且他掀起桌子来,这边也无人能挡。 “不喜欢?” 顾皎久不说话,李恒低头问。 她抬头看他一眼,翩翩少年在夜色和灯光里只专注地看着她,虽然还有些冷,但只这一看也很够意思了。 终究,她还是输给了美色,不和他计较。 “喝酒了?”她嗅到李恒身上的酒味。 “三杯。”他道。 魏先生道,“良宵美景,岂能无酒?” 顾皎看见魏先生更气,可老狐狸滑不丢手的,随便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她晙他一眼,“那先生得多喝一些,人间难得糊涂。” 魏先生便是算得太清楚,人生少了许多乐趣。 “好一个难得糊涂。”魏先生接口。 顾皎忍不住咬牙了,她看周围的人都在看楼下的青壮将鞭炮缠上龙灯,无人太过注意这边的情况,便压着嗓子问魏先生,“先生一点也不糊涂,我和长庚当面请教你修路之事,你转头却去教训我家将军和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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