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前任当丞相了

第37节


下了心中大石,感到无比轻松畅快。我才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其实也根本不想去怀疑与自己朝夕相伴了十几年的亲人。”

    任遥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默默往他怀里挪了挪,抱住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上面,瓮声瓮气道:“可我还是担心,你的身世……”她蓦得抬起头,“你没有告诉过陛下你的身世,对不对?”

    文旌嗟叹道:“父亲不让我说,我自己也觉得暂且没有告知的必要。”

    任遥却忧心不减:“可你既然决定了要跟他演一出君臣反目的戏,自然不可能像从前那般亲密,戏总要做足,万一……万一他从别人口中或是别处知道了你的身世,那他会怎么想?”

    文旌默然,深邃的眸中沉落下几许复杂的情绪。

    任遥不知他心底是如何谋算的,只觉有一团心事梗在心头,沉甸甸的:“知道了你的身世,就等于知道了你和魏太后的关系。于公于私,陛下与魏太后都是势同水火的,若是他知道你们有这层关系,而你又一直向他隐瞒着这层关系,他会怎么想?”

    “你们就算是最亲密的君臣,可如果要生嫌隙,也就生了……”

    文旌伸手抚住任遥的背,“阿遥,从今天我一回来你好像就很担心我和陛下的关系,为什么?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

    任遥一怔。

    她突然反应了过来,在今天之前,她也是知道文旌向赵煦隐瞒了什么的,却从未觉得文旌和赵煦之间会有什么龃龉。

    可是今天她偏偏就会一直在君臣关系上忧心,仿佛是有人往她心里撒了一片怀疑的种子,在不知觉间抽出了根茎,长出了枝桠,在面对文旌时,也不知觉将这些忧虑带了出来。

    一切都是有根源的。

    是因为今晨陈稷造访,跟她说了那么一番话——这君臣如今看着是亲密无间,可不定什么时候就生了嫌隙。

    任遥紧接着想起,方才她所说的‘文旌贵为丞相,不会只守着一位夫人’的话似乎也是不久前陈稷灌输给她的。

    她想通了这一切,倏然觉得这个人还真有些可怕。

    她自认并不是一个耳根软的人,旁人的话不会轻听轻信,对陈稷也早就抱了几分提防之心,可饶是这样还是在不经意间被他误导、影响。由此可见,此人的攻心之术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任遥不禁想,若是她一直对赵煦怀着这样的猜忌,那么时日久了一定会在不知觉间把这份猜忌传递给文旌,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文旌在心底深处揣着这种‘君臣可能会反目’的想法,不定在哪一日,碰到合适的契机,这种想法就会跑出来作祟,甚至干扰他的决策,让他在不该怀疑赵煦时对他产生了怀疑,那么反倒是有可能亲手把‘君臣反目’变成现实。

    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任遥将这些事一五一十说给了文旌听,末了,不忘添一句:“不管陈稷是不是无辜,你都一定要提防,这个人的心机太深了。”

    文旌凛着眉应下,额间皱起几道纹络,像是陷入深思。过了一会儿,他见任遥睁着一双清灵灵的大眼睛还盯着自己看,便将眉宇舒开,抬手为她盖了盖被衾,道:“天色不早了,快睡吧。”

    任遥乖巧地合上眼,也确实是累了,不一会儿便沉沉入睡。

    第二日卯时文旌便起来了,他见任遥睡得憨沉,没有吵醒她。轻手轻脚地从卧房里出来,嘱咐所有人都不许出声,自己悄悄地换上官服,出门上朝去了。

    凤阁堆积了数不清的政务,理出个头绪时已是午时。文旌抽出空闲去了一趟刑部,被告知明日父亲和兄长就可以回家了,心情大好,便没有再回凤阁,而是迫不及待地回家,想亲口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任遥。

    马车行至广胜巷,被人拦下了。

    来人小厮装扮,却不像是从长安的高门世家里走出来的,看打扮束发,有几分草原牧野的风韵。

    文旌半挑着车幔,听那小厮恭恭敬敬道:“我家主人刚到长安,想见文丞相一面,明日申时,还得劳烦大人带着尊夫人一同前来。”那小厮递出一份名帖:“地址在这上面……”他顿了顿,像是不放心,又郑重地嘱告:“请务必带着尊夫人一同前来。”

    文旌挑了挑眉,心想若不是这路数太过端庄沉稳,外加韶关奏报一日几份传至内阁,草原动向尽在掌握,他都要怀疑阿史那因从草原回来了。

    除了阿史那因,还有谁会不远万里从草原来,如此殷切地想见阿遥一面,相较之下,他倒成了可有可无的陪客一般。

    小厮自忖把话都带到了,便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

    文旌低头看向那份名帖,寻常的撒花锦封,展开,里面是极为秀致的簪花小楷,在末尾落款处,是一个‘殷’字。

    第51章

    文旌将名帖带回了家,亲手交到任遥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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