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般有三套正装,一套是大婚或者登山大典等最为隆重的场合才能穿的衣服,一般一辈子也穿不了几次,一套是平常宴请命妇或者新年宴会等一些次等的场合穿的,也就是俗称的小凤袍,还有一套是最为普通,平日里在后宫就可以穿的比较正式的衣服。 现在,她要穿的就是第二套凤袍。 穿上明丽色华重凤袍,带上郑嬷嬷,双姝,双陆等浩浩荡荡十余人,她郑重端庄地朝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枉顾太监和宫女瞠目结舌的表情,她冷着脸来到御书房,甫靠近,便听到里头吵吵闹闹的尖锐嗓音。 听到这,她神色愈加冰冷,而后,缓缓迈了进去。 她刚露面,里头顿时一肃。 回头望见她这身衣服,信武侯府的人眼底立时浮起深深的忌惮和警惕。 上首,皇上望着她一步步走进来,身上穿着隆重华丽的凤袍,神色郑重庄严,这个场景,不知怎么,他想到了大婚那日,那日,他便是立在最高处,亲眼见皇后一步步走过来,走到他并肩的位置。 皇上神色恍惚起来。 信武侯回过神,忙扯了扯身旁的方景山,两人一同下跪,“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以祯垂目看他,也不叫起,一时间,殿内陷入一种凝滞尴尬的氛围内。 方景山屈辱地攥住拳头,额稍青筋紧绷,眼底血红一片。 许久,陈以祯轻笑出声,“方大人眼神倒是好得很,隔着老远就认出本宫了。” 信武侯愣住,须臾,谨慎回答:“娘娘说笑了,微臣怎会认不出娘娘呢。” “哦?原来方大人眼里还有本宫啊。” 信武侯哽住,合着皇后在明里暗里敲打他呢,他心底里冷笑一声,拱拱手,道:“不敢,娘娘严重了。” 陈以祯轻飘飘看他一眼,总算放过了他,“起来吧。” 她上前给皇上请安,皇上看着她,吩咐太监给她看座。 “皇后,方大人跟朕说的这件事还跟你有关,你坐下来听听吧。” “是。”陈以祯坐了下来。 信武侯看了她一眼,眼底寒光冷冽,面上却平静规矩,详细将事情说了一遍。 大致内容跟她收到的信里说得差不多,只是将其中关键几处改了改,更改之一,将一开始方景山找茬,识哥儿自卫才打起来这件事歪曲成方景山想主动找识哥儿和好,遂才放学拦住他,谁想识哥儿居然不识好歹上前就跟他扭打起来。 其二,将瑞倪护主才猛然将他掀倒在地,换成识哥儿心思险恶,故意命令瑞倪上前将其扑倒。 陈以祯呵呵,世上最不要脸的非信武侯莫属了。 过了约一盏茶功夫,信武侯将事情讲述完毕,然后一脸沉痛地看向皇上,倾诉道:“皇上,上次犬子与陈二公子产生争执,险些将陈二公子打伤,回来后微臣使劲批了他一顿,犬子亦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这次,他本是听从微臣的劝告前去和陈二公子和好的,谁料想,谁料想……陈二公子心里便是有什么不忿只管朝臣来,臣这逆子便是再叫人怒其不争,但到底是臣亲生子,疼在儿身,痛在父心啊。” “皇上,您要给微沉做主啊!” 陈以祯脸色瞬时沉下来,冷冷道:“方大人可莫要颠倒黑白,胡言乱语,怎么本宫听到的版本跟你讲述的不一样呢。” 信武侯佯作眼角抹泪,呜咽道:“陈二公子是皇后娘娘亲弟弟,娘娘自然向着自家人。” 陈以祯冷笑,“本宫自然向着本宫亲弟弟,毕竟识哥儿一向乖巧懂事,诚实稳重,比不得方三公子,世家圈里有名的游手好闲,骄奢淫逸。” 信武侯脸一沉,张嘴反驳,“娘娘好口才,但事实真相在这里,便是娘娘舌灿如花,也抵挡不了陈二公子伤我儿的事实。” “事实?何为事实?你两片厚嘴唇上下一碰,口中浊气一吐,那便是事实吗?” “娘娘便是心中不忿,又岂能张嘴就诬陷辱骂微臣。” “呵呵,不敢,本宫这点相对比方大人的颠倒黑白又算的了什么。”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