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的为难,你放心,朕亏待不了那些忠心于朕的人。” 张廷玉听得出康熙话里头有话。 他闷声道了声是。 康熙定定地站在那里,沉默片刻后,他才道:“你走吧,就照着奏表上行事。” 张廷玉起身,拿着奏表,磕了个头才缓缓退了下去。 次日早朝。 张廷玉将对索额图一干人等的处罚从容念出来。 太子胤礽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脖子上青筋绷起,似乎是极力才能按耐住心中的愤怒。 而与他相反。 胤禔的喜色几乎是肉眼可见。 索额图乃是太子的一大助力,没了索额图,太子等于没了左膀右臂。 这对野心勃勃的胤禔来说,自然是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 “索额图借着太子的名义,卖官鬻爵,判处秋后斩首。太子,”康熙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 太子在怔愣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儿臣在。”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后太子可得仔细些看人。” 康熙语重心长地说道。 太子脸色一白,他身子晃了晃,被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说,他可谓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儿、儿臣知晓。”他咬着下唇,让疼痛使自己冷静下来。 四周围的视线如锋似芒一般刺了过来。 太子心里头痛如刀割,恨意、怒意翻腾着、纠缠着上来。 戌时时分。 安宁和弘敏、柔玉两人正在用晚膳,这会儿时候正是螃蟹正肥美的季节,盘子大的螃蟹撬开蟹壳,便能看到里头金灿灿的蟹黄。 弘敏、柔玉二人规规矩矩地拿着蟹八件慢条斯理地把蟹壳依次拆开。 粉嫩的蟹肉从蟹壳里取出,就着些许醋和姜末,入口别有一番滋味。 “好香。” 胤禩打起帘子,一进屋就闻到扑鼻而来的蟹肉香味儿。 “爷今儿来得真早。” 安宁有些讶异,边说着边起身来相迎。 弘敏、柔玉二人瞧见胤禩,也面露兴奋神色。 “阿玛。” “衙门的事办完了,自然就先回来了。” 胤禩笑着说道,他眼神逡巡了下桌子上的螃蟹,“看来,我来得倒是时候。” “可不是,阿玛。”弘敏笑嘻嘻地说道:“这螃蟹才上桌没多久,阿玛劳累一天,想来肯定饿了,不如和我们一起用膳吧。” “是啊,阿玛,我可以帮您剥蟹。”柔玉也笑着说道。 她吃螃蟹倒是不怎么热情,剥螃蟹却是热情十足。 “好啊,今儿个我也受用下柔玉的手艺。” 胤禩说道,边在安宁旁边坐下。 伺候的丫鬟已经摆上了新的碗筷。 柔玉果真剥了三只螃蟹。 她手灵巧,剥出来的蟹肉完整无缺,胤禩赞了她几句,弘敏当时就也说要给胤禩剥螃蟹,胤禩旁的事情对这对儿女严格,但是在这些小事上一向都不比胤禟、胤誐好到哪里去。 安宁连忙拦住弘敏,道:“下次吃螃蟹,你再帮你阿玛剥,今儿个吃了这么多,再吃就要积食了。” 弘敏见安宁这么说,便不再争着要剥螃蟹了。 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地用了晚膳。 安宁便让丫鬟们把弘敏、柔玉带下去洗漱休息了。 丫鬟们捧上了热茶来。 安宁、胤禩各坐在榻上一边。 喝了口茶后,安宁才问道:“听说今日索额图一家的判刑出来了?” “嗯。”胤禩点了下头。 安宁眼神里掠过一丝迟疑。 胤禩笑了,“可是有什么人托你来问话?” “那倒没有。”安宁摇头道,她向来分得清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头清楚得很。 安宁想了想,还是问道:“爷,那这回去承德,还会照期举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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