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张氏是胤禩心尖上的人又如何,横竖如今她才是八福晋。 这事,就算是捅到了惠妃娘娘那里去,她也是那个有道理的。 “这事问我做什么。”胤禩调侃地说道:“爷只知道福晋做的都是对的,旁的事,我是一概不管的。” 安宁听他这番花言巧语,不由好气又好笑。 真真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福晋不信?” 胤禩直起身来,含笑看着安宁。 安宁斜着飞了一记白眼,道:“信,怎么不信。” 她要是信了,她就是傻子。 要她说,这世间男人是靠不住的,唯有钱才是真正靠得住的。 一想到这里。 安宁忽然想起了胭脂水粉的事情来。 她状若随意地开口说道:“爷,可巧有件事得和你说一声。” “什么事?” 胤禩边看着她,边问道。 “过些日子,我寻思着想把嫁妆里的铺子给卖了,做点儿生意。”安宁正过身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要做生意这件事是瞒不住胤禩的。 府上人口这么多,保不齐哪日就会说漏口。 与其等日后被胤禩突然发生,以为她图谋不轨,还不如早早说一声。 在安宁想来,以她在胤禩心里的地位,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胤禩知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 然则。 胤禩听到她要做生意这件事,却是皱紧了眉头。 他沉默片刻,道:“怎么就要把铺子给卖了?” 而且还是卖的嫁妆里的。 安宁不知晓胤禩的心思,她道:“做生意可得有些本钱,爷不必担心,臣妾卖的铺子不过是些地段不好的,往年租出去也不值几个钱呢,倒不如卖了做生意来的划算。” 胤禩眉头一皱。 他低着头,心里头百感交集。 他如今在工部里头,孝敬是不少,但是要打点、交际,还要逢年过节给老的少的送礼,现在又已经出宫建府,花销更加大了。 以他们的家当,安宁提出这个主意来,的确不奇怪。 然而。 胤禩心里头却是不好受。 别人的福晋养尊处优不说,哪里还用费劲在这些柴米油酱醋茶的事情上操心,不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换做其他人。 想必早已抱怨不迭。 唯有安宁从没开口说个半句话。 安宁越是“懂事”,胤禩心里就越过意不去。 他直起身来,道:“铺子就别卖了,你要银子做生意,爷去给你想办法。” 老九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京城里有名的财神爷,他厚着脸皮去找老九借笔银子,日后再慢慢还也便是了。 安宁吓了一跳,手上一个不留意,扯断了几根发丝,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 胤禩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也顾不上穿鞋,几步跑到安宁身边,他打量了一会儿,见她手里揪下来几根发丝,无奈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能怪她吗? 安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突然说什么给她银子的话,她哪里会被吓得把自己头发都给拔了。 “好,怪我,怪我。” 胤禩对她的眼神是心领神会,当下积极主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不怪你,难道还怪我吗?”安宁摸着揪出头发的那个地方,无比心疼,这头秀发养得这么好,平日里都没掉过几根,今日倒是飞来横祸,白白“牺牲”了。 “福晋说得对极了。”胤禩毫无原则地点头认错。 安宁这才觉得替“牺牲”的发丝讨回了公道,她道:“银子,爷就不必给了。我这边还不需要。” 拿了胤禩的银子,那她这生意赚的钱到底是给胤禩赚的,还是给她跑路赚的。 旁的事情不理清也无所谓,但这跑路的银子还是要理清楚的。 安宁粗粗算着。 将来跑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