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进去看看。”初三伸手牵住阿泠,阿泠自然点头,石门已坏,初三重力一推,在地面上划出刺耳厚重的声音。过了石门,先是一条长长的石板路,从前道路两侧都是各色石玩,现在石玩雕塑照旧存在,只是七零八落,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 石板路前走数米,阿泠便瞧见了那个巨大的深坑,深坑的最前方,便是辉煌热闹了数十年的覃阳斗兽台。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阿泠以为自己应该记不清了,可当她站在这个地方,望向早已颓败遍布尘网的首台,那个沉默安静的少年倏然展现在眼前。 她甚至还记得他那日穿的什么衣裳,还记得他的头发是用一条布带束紧,和他的衣裳一样的颜色。 耳畔响起低沉的嗓音:“那天我以为我会死。” 阿泠反手握紧他。 察觉到阿泠的动作,初三侧眸看向阿泠,他和八年前有很大的不一样,如果说八年前的他是一把难以忽视的利刃,如今的青年则是一把光华内敛的宝刀。 利刃杀人,可宝刀不仅可以杀人,还能代表权利,地位。 “不过可惜,当时我没有注意台上的你。”初三牵着阿泠的手往外走。 “我知道,你当时站在台上,沉默的很,余光都不愿意扫一扫台下。” 初三唇边浮现丝笑意,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初三陪着阿泠走出斗兽场。 他曾进出过数次斗兽场,这是唯一的一次,笑着走出来的。 他看着身边的人,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和今日一样,穿了一条蓝色的裙子,那条蓝色的裙子在月光之下,发着潋滟的光,手里拎着灯,温柔地对他说话。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美梦。 现在他才知道,那不是一场美梦,而是他一生的美梦。 帝后两人在覃阳城内走了一圈,先去看了斗兽场,又往曾经的赵大将军府转了一圈,和破败的斗兽场不同,将军府每天都有奴仆打扫。 进门之后的景色,一如当年。 阿泠这些年很少来将军府,不过初三倒是很喜欢往这个地方跑,而一来将军府,他最喜欢地方便是阿泠曾经住过的房间。 这间房的布置甚至也和八年前一模一样。 阿泠有午憩的习惯,她喜欢在日光融融的午后,小睡片刻,现在差不多就是她午歇的时间,没看见床前还不觉得自己有多困,一看见熟悉的床,那股困意卷卷而来。 “现在要回宫吗?”阿泠打了个呵欠。 “困了吗?你先在这儿睡会儿吧,今日不急着回宫。”初三赶紧道。 听他如是说,阿泠嗯了声,直接就躺在了闺房的床榻上,反正被褥这都是干净齐全的。 不一会儿,阿泠就睡熟了,初三放轻动作,坐在床边的脚踏上,低头看她。 眸光似水。 帝后在黄昏之前回到了皇宫,大赵以前,帝后各有寝宫寝殿卧房,不过这对大赵的开国帝后却只有一间共同的寝宫。 刚下马车,灌木从后懒洋洋地走出只跛足瞎眼,浑身是疤的大丑猫,瞧见阿泠落地,它在她脚边甩了两下尾巴。 阿泠弯腰想要抱起它。 小白,不,老白敏锐的躲过。 “…………”哼,别以为你表现的这么高冷我就不知道你有多爱我了!!忘了四年前我一会将军府你就从角落里窜出来冲我喵喵喵直叫的黑历史了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