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容在地图上看到这座大雾山被大河包围着, 在抽签中是属于大雾山山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看中这块土地。 他召来了几个农民,跟他们细细解说了架田种植,这几个农民听得一愣一愣的,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亦容:“这成不?” 白亦容板着脸,拿出官威来,说:“我说行就行。” 这些农民虽然半信半疑, 不过别看白亦容才年仅十四岁,他整出来的梯田可是整个大燕朝的第一例。这些农民早先看到白衣人的时候,也有些不当他一回事,然而,等梯田整好了, 他们才开始正视这位农官大人。 他不是只会纸上谈兵的草包,也不像大多数人家乡里头的知县等官五谷不分,是个实干的人物。 听说又有地种,这些农民便乐呵乐呵地去倒腾架田了。 白亦容选了些壮年劳动力,看着他们将木桩打入河底,然后又花费一天的时间制作一艘木筏。人多力量大,很快,所谓架田便制作好了。 首先先尝试着种果蔬,待农民们种完种子后,白亦容看了看天,已经天黑了,现在回去,车程半个时辰,城门肯定已经关闭了。为首的官兵很热情地邀请白亦容晚上留宿在大雾山,白亦容没有推辞,答应了。 山上的蚊虫特别多,官兵的房子特别简陋,脚臭味等味道混合在一起,白亦容还真有些不习惯,难以想象这些农民在这山上住这么久。不过,再苦再累的日子,白亦容都撑过来了,没道理这点苦吃不了。 白亦容看了看外面的一间间房子,都没有灯光,也是,这年头,灯油贵得很,这些农民肯定舍不得用。也只有白亦容这间房间有灯,这灯还是为首的官兵拿到他屋子里的。 白亦容吃过苦,过过拮据的日子,自然知道灯油贵得很,他也舍不得浪费灯油钱,便吹灭了蜡烛,上床睡觉了。 时值九月,正是种牡丹的好季节,白亦容心里盘算着,打算种植牡丹好卖钱。时人对牡丹推崇得很,只要会种牡丹,还是可以卖出好价钱的。 这一夜,却是注定不平凡的一夜。 次日杨思义上完朝后,照例前往自己负责的山地麦积山巡视农田。 才刚到达目的地,又听到了声声哭泣和大声的讨论,他心里直觉不好,便赶紧下了马车,走到声源处去。 见到杨思义来了,所有人都停下了讨论,看向他。 “怎么回事?”杨思义皱眉问。这妇女哭哭啼啼的,多晦气。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杨思义看到了人群中心的情况。 天啊,那是什么? 杨思义惊呆了。 这是一具残缺的尸体,从被咬得面目模糊的脸孔和高大的身体,他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具壮年男尸。走得近了,他还闻得到浓浓的血腥味,那股铁锈味一直在他鼻尖缠绕,迟迟不肯散去。 杨思义活了几十年,还真没见过一具尸体,看到这场景,自己也给吓到了。 “怎么回事?”杨思义看向为首的官兵,皱着眉头问道。 在那个官兵断断续续的叙说中,杨思义总算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具尸体名叫阿铁,是近月刚招来的农民。每天晚上,杨思义下了命令,要求每天晚上每户人家出一个人巡视自家负责的农田。所以,昨晚阿铁到了时间就出来巡视农田。 才刚出去一会儿,整座山房子内的人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紧接着,就听到了一阵凄惨得不似人声的惨叫声,屋子内的阿铁妻子被这声音惊醒,然后她听到了更多的凄惨叫声,这声音她熟悉得很,正是自家男人的声音。她紧紧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儿,愣是不敢出去,一边流泪一边祈祷阿铁平安无恙。 不多时,她便听到了自家男人喊救命的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