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语钱谦义没说出口,因为钱夫人一只素手已然悄悄地探到了他腰间,捏住,用力,拧! “舅舅?”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声音的唐糖歪歪脑袋,面露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刚刚话说得太快,咬着舌头了。”钱谦义忍着痛,笑得极为僵硬。 未免再次遭受自家夫人‘拧肉神功’的袭击,他只能明智地换了个话题:“这几年,你过得可好?” 好吧,这与上个话题堪称异曲同工,但是这也是如今的钱谦义与钱夫人最为关心的问题。 “过得很好呀,我现在有师尊,有嘉嘉,有茹茹,有翟虎尊者,有墨徇师兄……” 唐糖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地给舅舅舅母认真地数着她这些年来所认识的长辈与朋友们。 他们所有人都在唐糖的成长中留下了或重或淡的痕迹,无论那痕迹深浅如何,都被唐糖给牢牢地记在脑中,放在心上。 一一数完了人,也不用钱谦义再问,唐糖就自动自发地将话题带到了她这五年间的生活。 之前便说过,她还不到懂得凡事报喜不报忧的年龄。 所以这五年间所经历的,不管是好的,坏的,开心的,委屈的,唐糖全都一股脑地跟钱家夫妇倒了个光。 末了,她还开心地宣布:“糖宝最喜欢师尊了!跟喜欢娘亲一样喜欢!” 瞧着这孩子那毫无阴霾的灿烂笑脸,钱家夫妇在感激那些出现在唐糖生命中的好人们的同时,也感到了酸涩。 他们……竟是整整错过了唐糖这五年的成长,让她独自一人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自知! 当初,钱谦义甚至还企图劝说钱茜茹放弃唐糖,阻拦她的寻女之路。 如今当着唐糖的面再回想起来,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除了复杂,钱谦义也不知该寻哪个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似乎愧疚有一些、难过有一些、心疼有一些,独独没有后悔。 因为即便再来一次,钱谦义也是绝对不会感到后悔的。 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亲妹子如此受折磨。 敏锐地感知到如今气氛不太对,钱夫人立马转移了话题。 “糖宝还不知道吧,你大哥哥如今可是成了大将军呢!”钱夫人欣喜地与唐糖分享她那两位表兄的近况。 “大哥哥不是在书院读书吗?”怎么还弃文从武了? “哼!”一听到这个话题钱谦义就来气:“你大哥胆子可大得很,背着我跟你舅母私自从书院里跑了,连个小厮都不带,一个人溜去参军!” 若非长子的长随都被留在了书院内,他们也不会过了那么久,久到书院都放年假了,而自己夫妻二人在家等候许久都不曾等来长子回家过年,这才焦急地追问起来。 不料一追问之下,才知道那臭小子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当场钱夫人就晕倒过去,而钱谦义也被气得够呛。 夫妻二人倒是想派人去追回长子,可人家都走了两个多月了,身旁也没带个随从什么的,他们根本没办法联系得上人。 最后,等钱谦义夫妇再次得到长子消息的时候。 就已经是他在战场上立了功,被封为千户长,消息随着捷报一起传回京都的时候了。 长子出息了,钱夫人倒也不再那么纠结于他之前做得那件荒唐事,左右人还平安无事就好。 可对于一心想让家里出个读书人,好改换门楣的钱谦义而言,这却意味着他梦想的破灭,又哪里肯那么容易消气? 虽然乖巧懂事的次子近些年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