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吆喝,“快,快抓住那个携青蛇之人……” “还有那个带蟒蛇之人……” “快,站住,别跑……” 一队追兵,呼啸而来。小狼王本能地躲在一边。 好不容易等追兵过去了,小狼王忽见街角蛇头闪动,竟是委蛇的样子,他不假思索便跟上去。 可是,刚行到一半,便听得追兵的喊声:“站住,别跑……” 他哪敢站住,亡命飞奔,慌不择路便沿着人最多的一条巷子钻去,三几下便隐匿在了人群之中。 那是一群女人,队伍很长,他跟着——一进去,就傻眼了。 那是一间茅厕,茅厕内外,无数女人排队等方便。 忽然来了一个男人,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就像看一个怪物。 他急了,正掉头要跑,却被一只蒲扇般熊掌猛地抓住:“好你个色狼,竟敢擅闯女茅厕,看本姑娘不撕了你……” 声如洪钟,膀大腰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偏偏小狼王被这个雄赳赳的女子抓着,完全失去了反抗力。 女子气势汹汹:“大胆色狼,为什么擅闯女茅厕?真真活腻了?看本姑娘怎么修理你……” 慌忙间,他灵机一动,蹲下去,拉扯头发,捂着脸便嚎啕大哭。 “喂,我还没揍你,你怎么就哭了?” 他抽抽涕涕:“我……我不想活了……从小到大,我就被人误认为是个男的……不就是长得高点,壮点,丑了一点吗?可我还是个女人啊……” “活了二十几年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我,都说我没有女人味……偏偏来上个茅厕也被当成男人……呜呜呜,真是不想活了……呜呜呜……我也想有女人味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呜……” 他捏着嗓子唱作俱佳,哭得披头散发,加上他的长相本就是小白脸一挂,十分英俊,这一哭,倒真的有几分女里女气的,要不是他这些日子因为风餐露宿显得十分粗糙的皮肤,简直就是一个女人了。 女胖子一听,急忙松手,简直是同病相怜:“哇,原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外表粗豪内心细腻的女汉子?唉,我也是,大家都说我长得不像个女人,说我比男人还壮还猛,没有一点女人味……唉,我比你还惨,我前些天才被人退亲……还是我父亲陪着我一起去的,连带我父亲都被人羞辱,唉,我父亲可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气死我了……” 小狼王一扭腰:“呜呜呜,活着没意思,真不想活了……反正也嫁不出去……” 他转身就跑。 女胖子追上去:“喂,我俩同病相怜,没男人肯娶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可怕……喂,你别跑,我是有熊氏的有熊女,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俩聊聊……” 小狼王顾着逃命,健步如飞,哪里还敢听她多说?一溜烟似的,便没了人影。 刚奔过北街,忽然嗅到一股香味,他立即停下脚步,四下张望,然后,小心翼翼进了一座酒肆。 酒肆的三楼雅间门虚掩,他推门进去,立即反锁。 一人一蛇果然都在里面,他大喜:“我找你们好久……” 委蛇冷冷地:“你这小子又满街找我们干什么?为什么没有带着你的‘鸡胗’回白狼国?” “这……” “该不会是又要来借黄金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借钱的……”小狼王陪着笑脸,“我势单力薄,没法对付大费,只能另想办法……” “你还能想什么办法?” 他摸摸头:“这……” 凫风初蕾察言观色:“你昨晚不是拿了黄金去救姬真吗?你要是进了大费府邸,轻而易举就全身而退了?或者说,你干脆就没有去?” 他支支吾吾,也不敢回答。 这些日子下来,凫风初蕾已经知道,他从小在草原长大,傲慢随性,我行我素,但是,并不懂得撒谎,也没有中原人所精通的尔虞我诈,所以,遇到为难之事,就算想要刻意隐瞒,但面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了马脚。 “小狼王,你究竟怎么了?” 小狼王鼓起勇气:“凫风初蕾,我需要你帮我……” “我还能帮你什么?” “我要杀一个人才能救出姬真……” 凫风初蕾缓缓地:“莫非你是要杀了我才能救出姬真?” 委蛇大怒:“好你个不识好歹的小子,难道大费要你来杀了我家鱼凫王?” 小狼王急忙摆手:“不不不……不是……我哪里能杀鱼凫王?就算大费要我杀,我也是决不答应的……” “那你要杀谁?” “这……这个人,你也认识……” “到底是谁?”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