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或许因为他战功赫赫的缘故,在整个王府说话有时候比燕王都好使,尤其是对这些下人。 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总是令人发怵的。 沈洪身子也抖了下,不敢不听话,只乖乖说:“是,二哥。” 沈浥没再与他多说什么,只是负手大步离开了。沈洪也不敢再嬉笑玩闹,便将跟在身后的奴仆打发了,而后小跑着回蘅芳院。 “娘,二哥说要带我去边城。”沈洪只有娘亲疼,在他眼里,他是跟娘亲相依为命的存在,外面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是要回来告诉娘亲的。 冯侧妃有些惊讶,但转而就高兴起来。 “真的吗?”她似有不信,“你二哥真这么说?”见他身上玩得脏兮兮的,吩咐丫头去打热水来,她则拉着儿子手,颇为严肃道,“洪儿,你也不小了,以后不许再这样调皮。” 沈洪就是觉得有些无聊,家里兄弟似乎都不喜欢他,他也不想巴巴凑过去讨个没趣,所以平时闲暇的时候就跟下人们玩。 “娘我知道了。”沈洪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担忧,“娘,二哥怎么会突然说要带我去遥城?他想干什么?他平时都不理我的。” 丫鬟们很快打了热水来,冯侧妃一边帮儿子洗脸洗手,一边叮嘱说:“你二哥向来说话算数,既然他开了这个口,那肯定是要带你去遥城了。不过你也放心,你还小,你二哥带你去只是历练历练你,不会让你上战场的。” “嗯。”沈洪见娘高兴,他就觉得是好事,“娘,我也想成为二哥那样的人。成了二哥那样的人,很多人都怕他,兄弟们虽然也跟他走得不近,不过提起他来,都是心生敬畏的,连父王都喜欢他。” 冯侧妃却垂着眼眸:“人各有命,你无需羡慕别人,你也很好。” …… 沈浥又喊了甜珠出来见面,又教了她几招新的拳脚,甜珠认真跟着学。沈浥却有些心不在焉,甜珠看出来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说:“你好像有心事。” “进去坐坐吧,喝点茶水。”沈浥率先迈腿往屋里去,在一扇大窗前边的桌子前坐下来,望着外面院子里的含苞待放的几棵桃树,神色有些黯然地问甜珠,“你家里上头有三个哥哥?” 甜珠不知道他何故这样问,但还是点头说:“我有三个哥哥。” “关系如何?”沈浥声音透着些喑哑,不似平时浑厚有力,此刻的状态就像是在天上翱翔累了的雄鹰忽然栖息在枝桠上一般,颇为有几分落寞,不等甜珠回答,他自己倒是说起来,“我跟自己几个兄弟,关系很是一般。我瞧不上他们,他们也觉得我心狠手辣,满手沾的都是血腥味,杀气重。平时偶尔聚在一起,不过也是说些客套话,不走心的。” 甜珠想着前世后来宫里几位王爷的明争暗斗,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阵哀婉。 她没接沈浥的话,说起自己来:“我娘喜欢三个哥哥,不过,我大哥跟二哥很疼我。尤其是二哥,他大我七岁,走到哪里都带着我,我跟他关系最好。” 沈浥一直都还记着帮她找二哥的事情,此番听她提起,沈浥道:“我有派人帮你打探情况,但是这么久了一直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你说你二哥叫齐江,我几乎要将全国各地叫齐江的人都找齐了,也没找到你二哥。有人说三年前见过你二哥,那时候他做茶叶生意,就在隔壁州省,但是后来线索又断了。” “我现在有两个结论,第一,你二哥客死他乡。第二,他因为遇到了什么事情,早已改名换姓甚至换了脸,不方便再回家来。” 甜珠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非常感激地说:“谢谢你帮我,为了我的事情,你耗费了这么多时间跟精力。要不算了吧,我相信缘分,若是我跟二哥还有缘的话,将来总会再见的。如果没有缘,再怎么费心思去找,也找不到。” 沈浥见不得她落寞,也不喜欢看她对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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