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好的都不给你吃。” 林翠苗面色复杂得很,哆哆嗦嗦端着碗,一动不动,“娘……我、我还是不喝了吧。” 刚才她收拾过鸡屎,还没来得及洗手呢。这又是唾沫又是鸡屎的……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她怎么喝得下去? 林翠苗懊悔死了,早知道刚才就不该吐那口唾沫! 一听林翠苗居然连这个都不肯听话,陈婆子难得的好心情又瞬间阴下去,尖着嗓子就骂:“林翠苗你在这儿装给谁看呢?啊,给你喝鸡蛋水你居然还不领情!怎么?现在还想给我老太婆上眼药呢?你说你膈应谁?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一顿骂,把一家人又惊动了。 何建安听见又是自己媳妇惹了他娘不开心,忙跑过来,见陈婆子一脸愠怒,林翠苗恨不得把脑袋低到胸口上去的样子,火气腾的一下子冒出来。 “你一大早又搞什么搞?不闹个鸡犬不宁你不罢休?”何建安也生气了。 他就搞不懂了,林翠苗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婆子冷笑道:“我给她喝鸡蛋水,她还不肯,说不定还是在生气呢。我老婆子哪敢使唤她?行,好心当成驴肝肺,鸡蛋水拿去倒了吧。以后别说我老婆子没给你吃口好的。” 何建安一听,媳妇居然因为这种破事情又在闹,脸色难看得不像话,“行了,娘给你喝就喝,矫情个屁!” “当家的我、我不想喝——” “必须喝!”何建安一喝。 陈婆子也冷冷的看着她。 林翠苗一闭眼,一狠心,终是咬牙,喝下去了。 喝了能咋地?这可是好东西。 只是面色终究有些青紫。同时,总感觉嗓子眼有股不一样的味道,胃里翻涌。一时间,面色狰狞得不行,只能强力忍着。 陈婆子以为她还对自己有意见,顿时不屑的轻嗤一声,摆摆手,“你们都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 何建安拉着林翠苗出屋了。 等他们走后,陈婆子才展露笑意,笑眯眯的顺了顺圆宝的小脑袋,笑道:“诶呦我的乖乖哟,你这咋睡的,把脑袋蹭得……一会儿去县城,记得买头绳回来,多买一点,姥姥给你扎辫子。” 圆宝狠狠点头,漱口洗脸去了。 因为进城,陈婆子还特意让田丽找出秋月显得比较新的衣服,给圆宝换上。袖子有点长了,又给挽上去些,露出一小节白藕似的小手腕。 陈婆子叮嘱道:“让三舅背着你,到了县城之后,你可不许和姥爷待一块儿,也不许乱跑了。跑不见了,就见不着姥姥了。” 圆宝用力点点头。 随后,陈婆子把她放进何建喜的背篓里,怕她冷着,还给裹了一床小被子。 何军的背篓,放的则是一些高粱面和大米。 这些都是要拿去卖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不好,昨天一整天都没能卖出灵芝,要是今天还卖不出去,就得多卖点粮食了。接下去就得紧紧裤腰带,咬牙饿一阵子。 没办法,很快就要开学了,春花的学费交不上,何军夜里都合不上眼不敢睡。 春花都上了一年的学,就这么半途而废啥也没学到,实在可惜。 何军知道,农家人,除了学习之外,就没别的法子改变命运。他这辈子过得这么苦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他是个睁眼瞎,这一辈子都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