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熬下来了。现在你要把圆宝卖了,我还做不做人了?咱们家还要不要脸了?” 声音带着怒火,隐隐拔高,看着赵婆子的目中满是不赞同。 虽然圆宝是个女娃,那也流着他家的血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是被戳脊梁骨的。人都要脸,他一大把年纪了,要是卖了孙女,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知道这个一家之主平时看着虽然好说话,但是正事一旦发怒,那是谁说也不顶用的。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赵婆子也了解他,又转了转眼睛,改口:“不卖就不卖,就她那样,卖也卖不出个好价钱来!我已经找好了人家,只是这事儿没脸,不好让人知道,我打算今晚就把她送走!” 老赵头听了,心中隐隐不痛快,“你这是都打算好了,还找我商量什么?” 又吧嗒抽了一下烟,点火的时候,手却有点抖,又问:“你可问清楚了,红英那丫头真是个好生养的?我们家就玉柱一个没儿子了。我可不想咱们老两口死了之后,他还这么孤苦伶仃,得生个儿子给他养老才行。” “问清楚了问清楚了,她姐姐嫁到大平村,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呢!” “圆宝送人这事儿,你跟玉柱商量过了?” “商量了商量了。玉柱哪有不答应的?” ……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小了。 他们自以为压低声音就没人听见,可说到圆宝送人的时候,在柴房里堆里的一个小人却小小的动了一下。 清冷不甚明晰的月光洒下来,落在她白皙娇嫩的脸蛋上,两行清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圆宝伏在柴禾堆上,轻轻的抽泣。 夜渐渐深了,在门外的赵玉柱把柴房的门推开,叫了一声圆宝,圆宝没动静。 以为圆宝已经熟睡了,赵玉柱把圆宝放进一个大背篓里,背起就走。 五岁女孩身量很小,因为长期吃不饱营养不良显得非常的弱小,跟三四岁的孩子没差别。 她蜷缩着身体,还是一动不动。 赵玉柱放心了,心中暗骂一声,然后背起来往门外走。 赵婆子偷偷的把一囊水和两个烙饼塞给赵玉柱,声音压得很低:“晚上走夜路小心点。多翻几座山,离我们这儿远一些再把她扔下。这饼留着路上吃,别饿着了。回来的时候,你爹怎么问都别说,就说送出去了。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她压根没有找着要圆宝的人家,只不过搪塞老赵头而已。 寒冬腊月的把一个五岁的孩子扔进荒山里,什么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了。 赵玉柱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点点头,趁着夜色掩护出了大荒村,顺着小路进了山。 足足走了一夜,天都要亮起来的时候,赵玉柱觉得离村子已经够远,不会有人发现圆宝了,这才停下来。把她从背篓里捞出来,正要放下,却不期然对上一双黑湛湛的眸子。 漂亮的杏眼里头闪着澄澈的光,墨色的瞳孔仿佛闪着流光,带出玉色般的光泽,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似的。弯弯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仿佛颤动的珠帘。 赵玉柱一呆,默了几秒,还是把她放下了。 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一眼,见圆宝只是定定的站着看他,不哭不闹,安静温顺。 咬咬牙,转身就走。 不知过了多久,圆宝冷不丁问道:“系统君,为什么爹和爷爷奶奶都不要我了?” 稚嫩的童音,清脆得比黄鹂鸟还动听,甜甜糯糯,娇娇软软,让人心疼得不行。 系统君没有回答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