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她连燕霁之的书房都没进去过,只是忽然意识到,昭仁帝态度缓和,或许算是个机会。 昭仁帝略微一思忖,对坐在他旁边的六王爷道:“命人拿纸笔来。” 这是准备当场考校了,只是燕霁之不能开口,只好书写。 沈见深直觉不对,顿时笑着道:“父皇,您也太心急了些,这么多人看着呢,襄阳侯世子若是发挥不好,可就丢面子了。” “深儿说得是。”柳贵妃自然同自家儿子站在一边,“陛下,席上诸位还等着用膳呢。” 越棠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两句。 昭仁帝却忽然抬了抬手:“襄阳侯年轻时便才华横溢,霁之既是世子,总不能一直藏着,若因为人多便发挥失常会丢了面子,索性连里子也没必要了罢。” 这句话是把双刃剑。 表现好,就是燕霁之的机会,表现不好,永远翻不了身。 即便知道燕霁之的能力,越棠也免不了手心沁出汗来。 襄阳侯和燕行岳却是内心一喜。 这些年燕霁之能把握的资源他们再清楚不过,连正经的先生都没请过,即便燕霁之内心再怎么聪慧,也终究学问见识有限,成不了大器。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昭仁帝未必没有一一看在眼里,可他还是这样说了,把压力放在了燕霁之的身上。 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全然看燕霁之自己。 而这个机会,昭仁帝是看在越棠的面子上给的。他终究不太忍心曾经真心疼爱过的小丫头,落得这般冷清凄凉。 燕霁之的表现依然十分镇静。 他神色淡然地等着笔墨纸砚。 六王爷府的下人很快搬上来了一个几案,笔墨纸砚一一摆放在上面,都是如今的燕霁之书房里始终不能拥有的上品,他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后背挺直地跪坐下去。 旁边的下人当即便要磨墨。 “我来吧。”越棠连忙打断了那人的动作,接手了这项工作。 她到不是担心有人会使坏,只是手里有些事情做,会让她比在旁边干等着要更安心一些。 墨条一圈一圈细细研磨下去,燕霁之也提起了毛笔,垂眸等待昭仁帝的考题。 “仁义,何解?” 考虑到燕霁之的实际情况,昭仁帝先是提了一个比较宽泛的问题,然后又仿佛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一般,接连丢出了四个问题,皆是名句,释无可释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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