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十七皇子年岁相当,甚至母妃也位列四妃之一,在中宫空悬的情况下,两人的地位应该不相上下。然而,十六皇子出生那月,大燕灾祸连着战事,钦天监道此子生时不祥。 纵然昭仁帝没那么迷信,可众口砾金,那些负面的议论声终究是逼着沈阅其的母妃到佛山剃度修行,为儿子积福。 没有母亲在后宫弗照,而不祥之身的存在也让宫人疏远。沈阅其也越来越没存在感,久而久之,昭仁帝也好久都不会想起这个儿子。 也就是他母族在京城颇有底蕴,才保住他没能不声不响夭折在宫里。 兴许是推己及人,沈阅其也是为数不多对燕霁之这个‘废人’释放善意的存在。 燕霁之重生归来后考虑过要同沈阅其合作,但时候未到,他纵然知晓后事,却也没足够的本钱去说服沈阅其的那些追随者相信自己。 然而,却有一事悬在他心头,让他不得不麻烦对方。 沈阅其咬了咬牙,不知该如何劝说,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又起身站到窗边,百无聊赖地看一看街景。 许久,他才听到茶台上杯盏磕碰的声音。 扭头,便见到十分清晰又有力度的一行字:“十六年前,护国寺起火。” 燕霁之迅速将字迹抹掉,又抽出帕子细细地擦拭手指。林淑妃在佛山敬提庵出家,护国寺也在佛山之上,沈阅其要想查这个事,刚好能打幌子。 “你这是……”想到京城里甚嚣尘上的传言,以及燕霁之前几日刚刚迎娶的新妇,沈阅其面色变了变,“怀疑什么?” “没什么。”燕霁之只是直觉越棠的身世另有蹊跷。 堂堂长公主就算是因为意外被迫产子,身边也该十分周全,没道理让人轻易把孩子换掉。 且抱走孩子的人显然对这个孩子的去处精挑细选过。 多年无子,远离京城,品性尚可也不穷困潦倒。 若不是那家夫人忽然带越竹筠回京城探望重病的亲戚外,只怕即便发现越棠身世有问题也要成亲许久之后了。到时候,越棠夫家贵重,越府并不会将她如何,而她也不会妨碍刚刚回家的越竹筠。 想到这里,燕霁之不知是该心疼还是庆幸。 心疼她落入了如今这种境地,也庆幸她落在了自己身边。 “我会秘密安排人手去查探。”沈阅其欲言又止,“我劝你还是从我长姐身上下手。” 扶华长公主是昭仁帝第一个女儿,深受宠爱,所以早早便晋成了长公主,这些年也是安分守己,无论哪个兄弟登基,一个大长公主是免不了的了。 “长公主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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