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精其实并不知道迟迟好没好,它只是说:“我一直听到迟迟那里有人,我过不去。” 一直有人守着,那应该就是还没有好。 薛惊松开手,把老树精丢到王座上,自己也坐了上去:“你又不能帮她治病,过去做什么?” 老树精蹭蹭蹭爬起来:“那尊上帮迟迟治病。” 薛惊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会。” 他确实不会。之前老树精得了病,又忽然变得活蹦乱跳健健康康,是因为薛惊简单粗暴把黑雾放进它的身体转了一圈。也亏得老树精皮糙肉厚能够抗住。 不过换成是人的话,薛惊就保不准效果了。况且还是又漂亮又脆弱的小公主。 薛惊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她。 得到他的回答,老树精有点失落,不过没过多久,它又跳起来问:“那我们偷偷去看看迟迟好不好?” 薛惊转头看它。 偷偷? 眨眼施了法术之后,薛惊坦坦荡荡出现在了小公主的卧房。 什么偷偷? 老树精躲在他怀里,想去床边看昏睡的迟迟,又怕自己离开了薛惊就会被人看到,因此很是犹豫。 薛惊于是在它头上一点:“去。” 老树精立刻冲了下去。它绕过守在床边的王皇后,用树枝小手抓着帐子,辛苦地从地上爬到了床里,然后又一路溜到了迟迟的耳朵旁边。 “迟迟。” 老树精凑得很近,靠在迟迟的耳边轻轻喊她。 迟迟好像很不舒服,忍不住在被子里动了动。 边上的王皇后连忙轻声询问:“心肝醒了吗?还难不难受?” 迟迟微微睁开眼睛:“热……” “怎么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的?”王皇后不疑有他,叫宫人小心把迟迟身上盖着的被子换了一床。 “这样好了吗?还热不热?” 迟迟却没有回话,眼睛一眨不炸,只是看着床边,很是专注。 王皇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只瞧到微微打开的窗子。她就问:“皇祖母叫人把窗子打开一点,好吗?” 迟迟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王皇后点了点头。 再回去看的时候,原本忽然出现在床边的守护神却已经不见了。 是她看错了吗? 迟迟稀里糊涂,又睡了过去。 换了新的方子后,又喝了两次药,但迟迟的身体似乎并没有见好。她之前一直说冷,后来又嘟囔太热,王皇后翻开她的衣领,果然摸到一手滚烫。 太医们也都奇怪,虽然说病去如抽丝,可是眼前的情况,好像小皇储的病莫名其妙就越来越严重了。 明帝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令让徐公公带着人,去检查迟迟前一阵子的吃穿用度。他甚至怀疑是有人对迟迟下了毒。 毕竟相王世子来京,总有些人在暗处蠢蠢欲动。 又熬到半夜,太医们讨论了许久,忽然有人说:“小皇储的症状,倒像极了疫病。” 所有人都悚然一惊。 仔细一想,忽而怕冷忽而怕热,又高烧不退全身疼痛,确实很像疫病。但小皇储身在皇宫,根本没有与疫病接触的机会。况且近月来,大齐也没有听到哪里报上来有疫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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