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摔在二十膝盖右边,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吓得哆嗦一下。碎片溅上了她的手背,她双手揪住膝盖边的裙子,一动不动。 慕锦看着她这胆怯的模样,沉默了片刻,说:“寸奔,出去。” “是。”寸奔站起,走了。 二十没有转头,仅是下巴微微往寸奔离去的方向昂了昂。 二公子已经毁过不少珍藏的玉杯,也不在乎多一个。他又扔了第二个过去。 这回掉在了二十膝盖的左边。她倒抽一口气,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地上。 “遥相思?”慕锦问:“寸奔有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吗?” 她鼓起勇气抬头,做一个刺绣的动作,再指指他。 慕锦走上前,轻问:“哦,绣给我的?” 她点头如捣蒜。 他拧起她的下巴尖,“这几天闷在房里,不肯见我。就为了这东西?” 早知如此,二十前几天就不在房里装死了。这时就怕他翻旧账。她眼睛游移。 “看着我。”慕锦费了极大劲,才忍住不捏碎手里这片细薄的下巴。明明在厨房圆润了些,回掩日楼没几天,又瘦了回去。瘦得刺眼。“帕子给我的?” 二十下巴疼痛,只能勉强点头。他靠得太近。她很怕他突然又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比如突然掐她,揍她,抡她,捶她。 二十从第一回 和慕锦过招,便是半真半假的欺骗。他纵容她一回,纵容她二回,她胆儿越来越肥,时常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但她也是见鬼说鬼话,此时的二公子与往日大不一样,她不敢嚣张。 慕锦格外逗趣她那副得寸进尺样子。但,她的寸是他给的,她的尺也是。说白了,她还是要依赖他的喜怒而过活。 “相思我,为何躲着我?” 她指指自己的双腿。 “哦,那日是辛苦了。”慕锦松了手上的劲,摩挲她的下巴,“今天过来,是因为那里没事了?” 二十咬咬牙,狠狠地点头。 他漫不经心地问:“怎么突然绣起字了?” 二十指指他,再指自己,卑微地伏在地上,景仰地望他。 这也是极其罕见的眼神。 罕见得让他看了她许久,手指捏起她的嘴角,“觉得我学识过人,想跟我匹配,所以要学认字?” 二十除了点头,根本不敢有其他反应。 “原来如此。”慕锦笑了,一把抱住她的腰。“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你有一样东西和我很匹配。” 二十看着他越靠越近……他所说的,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吧? 没有错。 他们最匹配的就是二十想到的那个。 自从经历过那一夜,他将她的任督二脉打通,两人有了极高的契合。 他进来时,她推搡不让。 他出去时,她拽紧不放。 慕锦品尝到了她的极致妙处。那夜第一回 ,他就探得她的那一片松云。只消他来回碾压数次,她就高举白旗了。 慕锦用“遥相思”的手绢盖住二十的脸,在她耳畔低问:“相思我?” “嗯……” “这几日想念我这般对你?” “嗯……” “这帕子,大有用处。” 可不,威力不输慕老爷那碗汤。到了第三回 ,慕锦说:“记得喝避子汤。” —— 二公子这一回二回三回,停不下来。 二十错过了午时一刻的送信。 上午,十一病好了些。她始终记挂着二十送信的事。她在掩日楼走了一圈,始终不见二十。 小十说:“早上见二十出去了,没回来。” 二十说到做到,不是失信之人。十一正纳闷。 有一丫鬟到掩日楼,进了二十的房间。 十一讶然,过去问:“二十姑娘呢?” “回十一姑娘。”丫鬟说:“二十姑娘今日在崩山居侍寝。二公子命我过来,收拾两件衣裳。” 丫鬟在翻二十的柜子,十一生怕自己的信被二十藏在其中,于是说:“二十日常穿的,我清楚。还是我来吧。” 丫鬟退到一旁:“二公子要鲜艳的。” 十一说:“二十多穿素衣,鲜色的,只有刚进掩日楼时,裁缝房统一缝制的旧衣。” 丫鬟又说:“旧衣也可,就穿一日。二公子已吩咐裁缝房给二十姑娘赶制鲜艳新衣了。” 十一挑选三件衣裳,给了丫鬟。 她回房匆匆再写一封信。午时一刻,去了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