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厨房,再用手做出擦桌子的动作。 “我让你走了吗?” 也就是这时,二十才恍然想起,今天是二公子娘亲的生辰。也是忌日。 她忐忑地低下头,不敢流露一丝窥破他此时心境的表情。 —— 慕锦坐了许久,直到夕阳和山头拥抱而去。 他拽起二十,“今晚回崩山居睡。” 桥上的那名护卫,就是那晚收了二十碎银的。他面不改色,看她一眼,又低下去。 慕锦走在前面,“对了,你胖了啊?” 见不到他,二十心宽体胖。她骨架小,再胖也臃肿不到哪儿去。 她穿的是掩日楼的旧衣,腰身有些紧。慕锦一双利眼扫过,“平庸姿色。再胖下去除了喂鱼,一无是处。” 饶是二公子嘴上这样说,他还是领她过了桥。 寸奔候在崩山居门前,远远就见到了慕锦和二十。他的脸藏在树下,“二公子。” 慕锦说:“你歇着吧。今晚由她伺候。” “是。” 二十只觉眼前一晃,寸奔就没了身影。她惊诧他这般武功,抬起头,却对上了慕锦的眼光。她又赶紧低下去。 慕锦笑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她眼珠子左右在转。 他见到的只有她那支木簪,“抬起头来。” 二十抬起了。 他手指捻在她的腰上。“厨房一天吃几顿?再吃下去,不到一年就成猪了。记住,你的下场只会是东西二财牙缝上的肉碎。他们不爱吃肥得流油的。长肉是好,得有嚼劲。” 他掐得可劲用力,二十缩着身子,面露痛楚。 慕锦更是亲切,“你就是这时候,才稍微好看些。” 第25章 门前树影婆娑。 慕锦突发善心, 生怕二十摔跤,提醒说:“小心点, 门槛高。” 二十高高地一抬腿, 迈过门槛。 又是十几日没有劈柴,难免有些抗拒。铜灯映上她的脸, 这份抗拒暴露无遗。 她连忙收敛,害怕被他发现。 慕锦看穿了她,“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 骗寸奔还行。在我面前就省省了。” 寡言稳重的寸奔,无论如何看,也比慵懒散漫的二公子利索。她骗谁,也没有骗寸奔。 二十伺候慕锦解衣。 刚解完就被推到床上。她不情不愿地躺下,熟练地用帕子盖住眼睛。 她的自觉没有得到慕锦的赞赏, 他说:“坐起来。” 她正襟危坐, 眼睛盯着铜灯的灯芯, 就是不看二公子。 慕锦不屑地说 :“跟干尸一样。” 嫌弃的同时,他往她手里塞了两个茶杯。“握着。” 二十觉得莫名其妙。 慕锦说:“西埠关小调,跟上回一样茶杯敲。” 上回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二十双手敲了一段。 “嗯, 是这调子。” 二公子对西埠关小调尤其执着,回请戏班子过来也是表演当年的战乐。 茶杯磕磕碰碰, 发出清脆的声响。长长短短, 没有音律。 慕锦却听得入耳。躺下,头枕在她的大腿。大剌剌地把她当枕头。 二十大腿上的肉明显抖了抖。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他说:“你敲你的,我睡我的。”说完, 真的闭上眼了。 二十僵着身子,轻轻地碰杯,一下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移眸在慕锦脸上。 他蹙着眉,转了个身,脸贴近她的身子,嘴上呼出的热气像是要把她烫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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